回到塔圖因:大稻埕與民藝學

Tatooine,原力故事的開始,每次回到大稻埕談柳宗悅與民藝,對我就像回到塔圖因,一個Foucault所謂「異托邦」的神秘星球,我在那裡跟奕成在那「改變我人生歷史」的下午,好奇問起為何要開「民藝埕」,接著換他問我對民藝的了解,之後他在三樓給我一個「民藝研」的空間,他要我自由使用那個房間,「把你想的民藝寫下來」,那是我意外地開始認真研究起民藝的開始!

塔圖因:昨日的世界,明日的我們

然後我在大稻埕感懷百年前的文化運動,親近了柳宗悅,很認真地站在他那個年代的位置移情想像他的發聲與腳步,漸漸竟然對大稻埕起了超過祖孫三代接續創業之外更大的認同,在民藝研裡透過民藝、親炙柳宗悅、夢回大稻埕,還跟世代的夥伴們一起開始大稻埕國際藝術節生猛草莽的第一年。

受到文化風土感染的我,跟著下了決定,想把柳宗悅當年「民」與「藝」的運動結合,在我的時代用「社會(學)」與「設計」的結合重新實作詮釋!應該是原力給我的力量吧,一旦想清楚後沒有一絲恐懼、不知哪來的平靜勇氣,跟中研院提了辭呈幾乎像被緊急「點召」般熱切離開,開了書店確定存活,跟著便加入實踐設計的教學團隊。

那一年,「民藝研」關閉,我離開前答應/承諾奕成,幾年後等準備好一定會帶一群年輕人回來。

接著開始我在實踐SCID不捨晝夜的跨界新知識育成,一個人勞心勞力的苦鬥,經歷眼睛開刀、頸椎開刀,所幸幾個月前從廢物狀態再起。老天不負苦心人,離開3年後,我回到大稻埕國際藝術節做了第一次新版本的民藝講,那次Janet在場聽到了演講話語中藏著原力覺醒的民藝新聲,在她的邀約下,於是我開始了《La Vie》的民藝書寫。

再過一年,4年後,好似真的force with us,消失的「民藝研」在SCID裡化身變形為「DxS Lab」重新復活,雜誌、課程、出版慢慢展開,6門課整合而成的體系開始成形。開幕之後,幫我最初set up研究室如戰友的同一群年輕設計師邀我回到大稻埕。原來我離開時預言/答應幾年後會跟我回來的年輕「民藝作家」是長這樣的面貌啊!No body planed it. 我只能說:God bless!

年輕人與我一起跨越世代與領域(D cross S)策了一次處處藏著民藝用心的《稻地設計展:看見日常物件的一種可能》,深澤直人在他自己策畫在東京21_21的《民藝:Another kind of Art》開展前來到大稻埕看展,我稱呼他為「敬重的現任民藝館館長」給他仔細導覽,最後我們兩在柳宗悅的文字牆底下深談民藝與設計的當代共鳴。

今年,第5年,就在明天,我要再次回去大稻埕「述職」,感謝鐵志的策劃,「昨日的世界,明日的我們」,這不就是我這五年與民藝原力同在的故事主題嗎?我會跟我心中永遠不死的精神導師柳宗悅報告成長的進度,如果你在現場,我希望可以傳遞一些「原力」這些magic years以來給我的訊息與力量。

我因為前幾天的操勞,今天像全身洩了氣沒有什麼進度,明天講得好壞不知道,但我會用「心」分享,May the Force be with You!

JFK+B的暑假

很多新認識的朋友不知道JFK本來不是JFK,在還沒有Kaya前, 一直是JFB的家庭生活。JF結婚後不久搬到中研院對面的南港新居,Bagel從那時就成為家裡的一員,剛來的時候她真的好小,在木地板上跑來跑去經常滑跤,應該還有影片留著有空來找找。

Bagel是隻白色的拉布拉多母狗。她加入JFB家庭後跟我們生活好幾年,上山下海開了車子載她跟我們跑了很多地方,公園奔跑、溪邊玩水、海邊弄潮,漸漸長大變得很壯碩,我們還要小心不要被她傻傻地衝刺撞受傷。

後來跟我們搬到現在在舊市區的家,當初會看上這個房子也是因為後院有個空地可以讓Bagel活動。狗女兒是有計畫的,但Kaya小犬就完全不是,是個意外。知道Febie懷孕後,我們考慮到無法同時照顧寶寶與狗狗,就請岳父母幫我們照顧,石牌那裡Febie的娘家有個更大的空地可以讓Bagel活動,我們也比較放心,拉不拉多狗很乖,能夠陪陪父母親當伴應該也是家族迎接Kaya到來的幸運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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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生命之河靜謐流過

今晚回到老巢,JFK繪本屋三樓我從小生活、生涯數度進出的小客房/書房。自己開鐵門上樓,母親已經就寢,一個人讀書聽音樂整理文件。未來的日子,應該都會像今天一樣,隔一天回來過夜。

母親初一心臟血管毛病又復發,老毛病但最近越來越頻繁,而且越來越沒個可解的模式,急診醫師囑咐要非常小心,所以她年假幾乎就沒再出門,不時病閹閹的樣子,這是年輕人無法想像的境地,「生」之後「老病死」就一直對誰都一視同仁地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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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故之新迎新雞!Febie的網誌回來了~

除夕夜適合做什麼?

我決定做一件超有意義的事,除舊佈新:

專心把我人生最重要的伙伴Febie從14年前就開始寫的blog跟我一起移動到WordPress.com!

從今天開始,請JFK的好朋友們,尤其是喜歡Febie老師的大朋友小朋友到全新網站Kidding Me-找Febie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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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年陪著Febie成長,我見證她從一個全然外行只是深愛語言與小孩的女生,一直到今天成為兒童英語界的名師,成為JFK繪本屋的「掌門」有了可以盡情自由發揮、全然屬於自己的故事空間,有很多的感慨更有許多啟發。

2002年7月的最初blog 記錄了她青澀地走入師訓教室的心情,標題很簡單「下決心參加」,但現在看來非常有力!文章收尾她這樣寫道:

仔細想想,在培訓的過程中,我非常的快樂。 我喜歡教小朋友英文,有很多朋友說我的聲音滿好聽,曾經錄過一些網路教學帶,也喜歡蹦蹦跳跳,喜歡唱歌,畫畫,喜歡人群,肢體語言豐富,善於溝通,也有很支持我的男朋友等等。 也許我真的可以成為很好的老師喔。

我覺得非常驕傲,不只是身為一位先生,更是她一路走來沿途的知音伙伴,在每個重要的生涯轉折中給予關鍵的建議,順勢在背後鼓勵推動的手,書寫blog是我給的一個重要提議,告訴她理由,幫她準備好工具,陪她慢慢習慣上路,讀她的po文給予回饋。很多人知道我一直傻傻地努力於blog寫作,但大部分的人不知道,真正有影響力的是Febie,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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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來到Jerry’s World

2000年,也就是17年前,我用很簡單的html語法寫下的第一個網站就叫Jerry’s World,兩年之後在Typepad正式開啟我的第一個部落格First Step。

「First Step- Welcome to Jerry’s World」是一個全新在WordPress開張的網站。

2014年Jerry為了更忠誠於內在的知識承諾,下定決心離開中研院,接著在就業寒冬中經歷了失業與創業的煎熬,在民藝研的大稻程一角蹲低沈潛、展開生命歸零重新出發的點滴學習、經歷酸甜苦辣內外交集,許多不為外人道的蛻變。

2015年對準新的座標,沿著中研院的對角線向設計疾行,加入實踐大學工設系的教學行列,接著用一年半的時間在大直閉關,利用在教室ground level的教學實作,透過耐心觀察記錄師生互動、逐日檢討改進,立意創新研發的五門課程,讓自己經歷極度跨界、體驗深度交混,終於自在地活出「設計」與「社會」不分彼此的Jerry 2.0。

2017是Jerry 總結跨出人生前一個階段,適應調整再進化後,重新出發的第一年,懷舊的兩個老名稱連結起來繼續沿用,代表著經歷過這許多轉折卻一直不變的承諾。當初在日本東京小台老舊的單身房裡獨處,一個人靜靜寫下第一則po文時的態度仍舊:

用好奇的眼光觀看人間、默默懷抱夢想的熱情,要珍惜與世間邂逅的每一刻,穩健專注地踏出每一天永遠的「第一步」!

I blog therefore I am,歡迎新舊朋友來到Jerry的世界!

錢的家庭教育

我成長的家庭真的很不一樣,尤其想想那個年代的父母,哪個不是要子女好好讀書賺錢就好,在Jerry家,「玩」這件事被當得很正經,頂撞跟父母爭執可以是他們的驕傲。我雖然說是三代大稻埕,卻不是什麼有錢人家,應該標準是人家說「家道中落」的那種,獨生子的父親玩光祖父的積累,從小父親給我最好的資產就是「玩的人生觀」,但卻沒給母親與我一點教養成長的資助,我是靠母親辛苦賺的錢長大的。

知道我想要出國讀書,母親就跟我說在前面,她沒有辦法給我資助,當年後來選擇讀Duke U,只有一個原因:因為它給我最長期完整的獎學金,如果沒金錢顧慮,我應該會去Boston U,跟Peter Berger研究文化,而遠不會是「銅臭的」產業(所以現在興趣由產業轉向設計與文創,只是回到初衷、自由意志的回復?)

沒先找好工作就先辭中研院,然後準備要失業一陣子,這事跟父母談過,他們早知道我在中研院憋久悶足了,想要輕鬆做自己,自然是支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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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者的道歉

我的人生有兩個階段是跟台灣分離的,一段是在美國求學的六年(1990-1996),尤其前面四年,那年頭沒有方便的網路網路,一通國際電話都貴得不敢打,台灣整個從我的世界消失或變得模糊,1996年回國前碰到總統選舉與飛彈危機,我延後畢業在美國做了些「救國」的事,哈。父母親一直跟我說台灣一點事都沒有要我放心,但我隔離許久感受完全不是那回事。

我出國前,在南方雜誌寫了連續幾篇關於民間社會的文章,算是在邊緣的地方參與過學運。回國後Chi Ta Tsai要跟我談這東西後來如何被批判,如何出現「機器戰警」(?)反正對我來講完全拼湊不出來,在美國生活四年、在中國南方與菲律賓、日本奔波我不自量力的跨國fieldwork,關於那當中出現了怎樣的學運團體又有怎樣的論述可以說接近麻痺無感。到現在你問我,我也彷彿得了失憶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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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rry與Kaya的海上冒險!(Little Tim and the Brave Sea Captain)

Kaya是個幸福的小朋友,未出生家裡已經準備好滿牆的兒童書等著他,小時候睡前Febie總會抱幾本繪本在床上唸給他聽,現在Kaya大多了,睡前會自己到書架上抽出喜歡的書帶到臥房裡請媽咪唸,無怪乎Kaya到外面聽故事總是很投入,完全浸淫在繪本的世界中盡情享受。More, More, More、、、那個在故事最後總叫個不停的就是我們家Kaya,就像到音樂廳看完表演後站起來鼓掌大喊Bravo, Encore, Encore般。Kaya小朋友的每一天就是這麼dramatic。screen-capture.png

最近一週我天天躺在床上,上週日在櫻桃谷坐骨神經痛復發後,這個週日的繪本故事班老爹就只好缺席,然後我又一個人到離臥房最遠的和室睡硬床板,Kaya大概覺得Daddy不那麼常出現了。昨晚,Kaya刷完牙跑到我的床邊看我,還體貼地跟我親親敷敷。我想到身旁就有繪本,而且是我最喜歡的繪本之一,Edward Ardizzone的Little Tim and the Brave Sea Captain! 在我看來這系列的繪本簡直就是小朋友最喜歡的「印第安那瓊斯大冒險」,而且是在汪洋大海的超寬螢幕上展開。

人的想像力透過書本可以無限制地穿越時空,父親與2歲8個月還不太會講話的兒子,當然也可以透過繪本超越小房間、超越老爹半癱瘓不能動彈的身體限制一起神遊,於是我向趴在床邊跟我道晚安的兒子提議:「Kaya,我們去坐船船好嗎?」,Kaya的眼睛為之一亮,拉得好長的「好~」,「那上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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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bie & Jerry:從我們的房間出發!

我一向不去管blog有多少人上來,裝了個meter只是出於好奇,但大概有一整年沒有去查看了吧?認識與不認識的朋友在我的幾個blogs上留言的情形很少,起碼比起Febie的Kidding Me,簡直可以說人煙稀少。這跟我不很勤快回應大概也有關。

Febie覺得回留言是基本禮貌,不過她也常會為了各種請求而頭痛,因為她弄blog並非有甚麼營利企圖,post出來的東西那麼多已經可以看出她很無私
而樂於分享,但被請求再量身訂做解答各種疑難雜症,甚至有接近出考題的,經常把心地善良的她弄得壓力很大。前給天看到Fred寫了一則「農夫、獵人、丐
」的blog,我想那說出了我這丈夫看在眼裡心疼的心情,當然體貼的Febie絕對不會像「冷心腸」的Fred(哈,抱歉)那樣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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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我的屏東阿姑

今天因為健康檢查到馬偕醫院的16樓,讓我發現到那裡有個小巧的馬偕紀念館,看著許多抱著宗教奉獻精神投入到醫療服務的牧師與基督徒的老照片,內心非常感動。讓我想起現在還在屏東、從小最疼我的姑媽。

這次回國時間匆忙,眼看只剩一週,不然真的很想去屏東看看她。姑媽年紀已經很大,希望我明年三月回國後她還身體硬朗。

姑媽年輕
的時候是個護士(很想問問她,當時住雙連,是不是在馬偕服務?),後來她信奉基督加入了長老教會,但好像祖母很不諒解,細節我也不清楚,後來她就離開了台北的家,一個人跑到台灣南端
的三地門衛生所,許多年後成為那裡的護士長。他在那裡認識了三地門年輕的國小校長,後來兩個人成為夫婦,一起把青春與生命都奉獻給偏遠山區的教育醫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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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拙的模擬/單純的感動

好久不見的ilya在我上一則blog上留言,這個朋友有點鮮,老覺得有甚麼「不穩定的因子」在人裡面不安地跳動。鮮點子不少,感覺好像中華特技團表演在細竹竿上轉盤子一樣,丟上丟下,有時甚至四、五個一起來,奇怪的是,東西到了他手中,好像就是要一直轉個不停才看得清楚。但我又一直很想叫他,把那些盤子穩穩地擺在桌上,我好仔細看看究竟長甚麼個樣子。

Anyhow,順著他的留言,我就在想。人的身體主動去彌補刺激不足的潛力真的很不可思議。我從來沒有搞清楚這當中的運作法則,搞工業設計的人應該做過不少這方面實驗研究。

有時候想想,所謂「模擬」的竅門,應該是在提供怎樣精簡的線索,或者說一些控制器或視覺上的「槓桿」,讓身體自動接手然後把整個渾然的體驗給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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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台的春天到了,宿舍四周雜草與野花繁生,趴在小花的高度往上看世界,也有另一番觀點轉換的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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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台北的時候上Google Map

想台灣時我就會上Google Map看看formosa美麗的身影。

昨天收到朋友來的信,告訴我他住在我家的某一天(我對台北的了解已經有「日差」」)從14樓高看到對面汐止兵工廠爆炸起火的現場報導,情況好像挺嚴重的。我上網對照上週拍的照片,並沒有看到甚麼差異,不知道Google Map多久更新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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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的 and/or 新的

週日上午到中研院院區用餐並散步,看到基因體研究中心前的小屋已經拆除,只剩下幾個梁柱,還有滿地的垃圾。



高聳明亮、容納尖端研究人才的玻璃帷幕大型建築,緊鄰十步之遠則是超過
50年歷史的單層檜木屋,早已被遺棄的標本風乾室。我剛好帶著相機,便拍了幾張最後的建築殘骸當作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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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中研院已經好多年了,每天由此經過,從來也沒有注意到這個小小的建築,有一天她突然間引起我的注目,非常別緻而有生趣的木屋,配合基因體研究中心前剛剛整理出來的綠地,還有幾棵散置的大樹,在晨昏時刻或者下著細語的清爽日子,尤其迷人,單單靜靜望著,彷彿便可療癒研究工作的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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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話背後的溫暖與殘酷

Hansel & Gretel的童話故事聽過嗎?每次聽到這個故事,就讓我想到那雖然幾乎沒有了記憶,但仍然被許多無由無解情緒糾纏的童年。

那個時候,走到困境的母親曾經想要跟幼年的我傳遞的訊息、想要交代的話,好像都微妙地隱藏在Hansel & Gretel這個摩斯電碼般的故事裡,我的童年記憶不管有多零散破碎,但是Hansel Gretel盤旋不去的主調卻一直是清晰的。

隨著年歲增長,我逐漸可以體會到,年輕的母親試圖傳遞給年幼的我的訊息;漸漸可以理解到,為何這個童話白天夜晚在我年幼的心思中一直盤繞不去。

Hansel & Gretel其實是個充滿猜疑、恐怖與血腥的故事,故事的一開始,小孩的親生母親就已經不存在,而父親竟然聽從了後母的話,輕易地便被說服,小孩必須被拋棄於荒地,食物才足夠他們自己存活;於是決心要將兄妹兩人丟棄到充滿嗜血野獸、幽暗無邊的黑森林中自生自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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