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性」原來也是一種品味

讀完這篇文章《書店公共性的精煉抑或消耗》,我覺得最關鍵的應該是兩個詞:「品味/品牌」與「公共性」,作者似乎把這兩者拉到一個對立的位置,因此才創造出看似清晰開明的曙光。但我老實說,不是很能夠從文脈逆推掌握作者對「品味/品牌」與「公共性」的理解,尤其後者作者更強調的關鍵如果講不清楚,那到最後(對我這顆駑鈍的腦袋)好像還是無法獲得根本的釐清。

我從旁觀察這次爭議得到的一個沒有結論的教訓是:文化社會學的重要性與研究突破的極端困難。具體而言,就是恍然大悟看清了文化現象中一件棘手的曖昧事:原來「公共性」也是一種「品味」啊!

青鳥書店的企劃與品牌經營,我真的懷疑,所謂「正格的」獨立書店就不需要?在我看來,如果你是認真談文化經濟,那麼要在文化市場中競爭與存活,企劃與品牌(以及一部分表現所及的活動)就是不可迴避的經營挑戰。

舉我自己的體會為例,我比較喜歡(品味相合)的浮光書店,在我看來就絕對不是沒有企劃的經營力,相反地,品牌力就是它對應達到一定象徵資本高度的「績效」。

青鳥的書店活動沒有「公共性」?他們的品牌經營沒有支援地方的外溢(公共)效果?我不覺得青鳥的經營者聽了會服氣(事實上,我猜絕對會嘔氣),而且我是聽得懂他們認為被誤解的委屈。

或許,除了銷帳的具體衝突(這一點作者也認為可以體諒青鳥)這一切只是反映了一部分文化消費群體對公共性的特定品味,以及「這種」公共性品味與在他們眼中青鳥反映的另一種不夠真誠(authenticity, 或譯「本真」)、因此落入虛偽裝飾(authenticity套套邏輯的反面)的「劣質品味」的衝突?

文化研究如果不能進入文化經營物質符號的「內裡」去剖析「品味」的差異構成與文化感受的細微(nuance)衝突,大概是很難說得清楚這事件的摩擦力學,讓「不懂文化」的社會大眾理解,為什麼一個看似不難解決的商業衝突會變成一場「文化戰爭」,打得刀刀見血殘留許多不明究理的煙硝四射。

#不要問我如何分析青鳥的品味構成,我沒有那種準備挨罵的膽識,也不想要惹得自己一身腥。

# 要等到什麼時候台灣研究文化可以不再言必曰布迪厄(Pierre Bourdieu)? 又不是沒有French alternatives to Bourdieu?

私の民藝学:趕上,加入,拉開距離

感謝在日台灣朋友的幫忙,今天又收到三本日文民藝的書,這是最後一批了,11月2日從台中國美館回來結束連續幾場公開活動後就要來密集書寫,未來不會再補充這幾年下來已堆滿書架的民藝書。

下一本民藝書架的新書,就是我的《重寫民藝:無名、無我、柳宗悅》!

「民藝學」過去10多年在日本快速累積了許多詮釋文本(台灣挺單調的,主要就一種),我既感到興奮也覺得威脅壓力,寫慢耽擱的每一天都可能又多了些必須把思考研究的創見讓給捷足先登其他「柳宗悅同好」的遺憾。

上週跟出版社briefing這本《尋常的社會設計》續集的「故事大綱」,得到這本(事實上是「前傳」的書)會比《尋常的社會設計」更落地更有趣的評語,心情頗為振奮!希望這個Back to the Future的出版順序最後證明是陰錯陽差的「聰明」(非)抉擇!

這本書的完成對我將是終於放下扛了六年的虧欠,也是對「行人」朋友們當年的義助延宕太久的返恩致意。下週六(31日)我在大稻埕國際藝術節會有個閉幕小講,宣示「重返民藝」的出發決心。題目有點長「尋常社會設計的民藝書寫」,其實只是聊聊下一段的旅程還有裝備的盤整清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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