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又過了20天,從虎年到了兔年,然後連元宵節也剛過了。年假期間讓自己完全放鬆,醫院復健科休息,只能每天在家找機會鍛鍊腰肌,然後也趁此空檔想想過去生活/工作上的盲點,給自己下些未來一年的具體目標。
復工後先跟助理討論重新warm up,然後也決定了加快徵人腳步,這次我要先筆試,主動蒐集客觀資訊,希望能夠找到適合的人選。考題很快在週五弄好,週一一早派上用場,效果真的很好,自己很清楚如果沒有筆試會犯下多少可怕的誤判,而且每個應徵者的形象一下子變得立體起來。
過年期間另一個決定是,要來實現三年多前給自己的承諾:每天騎自行車轉駁捷運到中研院上班。那是第一次坐骨神經痛復原後,南港線通到昆陽,為此還買了Strida,後來一連串災情包括眼疾終止了計畫。現在坐骨神經痛復發後開始復健,家裡多了Kaya,車子賣了,捷運如今通到南港站,月底有可能東延到展覽館站,為此決心家裡也加入了新的成員:「小橘」。
今年過年除了發紅包與給Febie與Kaya置新裝外,沒有給自己添任何東西就等「小橘」,她是我新年新希望的象徵。年後開始從小範圍短距離試騎,同時回診+復健確定沒有影響,沒事熟練小折的收折與拖行,並且研究上下捷運站的最佳動線。過去一週,除了一天台北有TED會議外,每天風雨無阻靠小橘與捷運往返家與研究室。
這期間天氣真的很差,我比往常早出門,晚些回家,通常都是陰濕又寒冷,就算台北車站那頭好氣象,出了地底迎面總是南港爛透的天氣,一開始坦白說真的很糟糕,覺得自己發瘋了。之後逐日修正裝備、路線與心情,現在可說完全適應。等到天氣放晴、捷運延伸到展覽館站,等著我的可是「倒吃甘蔗」的甜美。
從家到台北車站,1.8公里,從南港站到研究室3.9公里,一天來回大約12公里,恰到好處,連捷運約花費50分鐘時間。清晨約6:30起床,先熱敷,然後伸展運動,裝上護具,確定單車狀況,車的防塵罩與警示燈、我的雨衣與背包警示燈都帶著開啟才出門;每天回台北車站後都先騎去復健做牽引(目前到19公斤)然後才回家,可說天天都謹慎地確認身體狀況。
如果不希望自己持續積弱,那就要讓自己每天多強壯一點,我之前因為各種疾病嚐盡身心不由自主的潰散狀態,清晨黃昏一個人騎小橘在路上,就算淋雨、喘息、腳酸,都是甘甜的經驗,反而那時特別感覺到「跟作為一個整體的自己在一起」的親密感。
週一經過一上午的筆試與口試終於決定了新助理的人選,本來還要繼續安排下午甚至第三場,但我沒有那麼多時間消耗,筆試多給我些信心,而且只要人不太差有可塑性,很多適不適合的問題其實都不是「選對」的問題,而是決定了人後怎樣磨合與接筍的問題,想了想,就在午餐前取消後續的應徵,打通電話把正在回家路上的新助理給叫回來。
身體疾病的問題告一段落,眼睛恢復到相當程度後,我現在大概是四年來最好的狀況,一天天慢慢在回到許多年前還健康時的研究環境與作業習慣,事實上應該說,經過這些波折後,現在是更上緊發條與琢磨出更細膩有效率的「Jerry流」research practice/system。每個助理有各自的強處與弱點,換了人手後因此總需要做許多reality check的工夫,然後團隊的分工跟著調整。下週開始會有新舊交接的一星期,需要許多觀察與摸索,我對於即將到來的變動與新的可能性其實是充滿期待的。
週一徵人後,我除了做些參加週三台北一場TED討論會的思考與筆記外,主要跟即將離職的助理整頓過去幾年來因為我無法在第一線處理,任由頻繁更換的助理們自由發揮而變得雜亂的幾個資料庫,然後幾台電腦的的分配與帳號的重整也花了些功夫以便從根本解決問題,新助理來就可以從全新的起跑線上學習交接。
另外,我已經摸索了快兩個月的站立式work station終於有最新(應該也是最後)的定版。之前調高後的工作檯好用,但是放上MBA後,手的位置固然恰當,但螢幕連著鍵盤的筆電還是只能讓自己維持著低頭的不良姿勢。
趁著我將自己的iMac轉給助理使用因而空出一個原本助理用的螢幕,找到旋臂式壁掛將螢幕拉高到站立時自然直視的壁面位置。進研究室後MBA剛好收到之前抬高的桌面下接上螢幕,桌面整個清空放上Trackpad與keyboard用藍芽接上,almost perfect! 我想像以後還可以拉出螢幕轉向沙發,這樣跟助理開會討論時除了白板外,還多了個可放keynote、movie、images的面板。
最後,螢幕都調高了,閱讀呢?「調整型健康看書架」是個很好的解決方案,他們的最新改版變成模組化,支架也增加到兩枝,表面處理也更細膩,是個就算你沒想要站著看書也可以參考的好選擇。我家中與研究室各準備了一組加高型的,除了書,放上iPad也很合適,跟整個站立的work station結合得天衣無縫,我很滿意。
今天週六,下了一整天雨,我在家仔細清理了跟著我辛苦了一週的小橘,讓沾滿了污泥的她恢復亮麗的外貌,經過一週同甘共苦的經歷,跟她已培養了很深的感情,以後週末都要像這樣照顧好來表達我的感謝。然後我也跟Febie一起再次整頓家裡的環境,現在書房更是適合站立工作的舒適環境,Febie也跟著多出許多新的空間可以安排她多得快要溢滿出來的教具教材。
好像很久沒在blog中提及我那寶貝兒子Kaya了,Kaya真的很棒,越來越可愛,越來越貼心,他是Jerry老爹的精神支柱,生活方向感的定標。今天Febie有private workshop,我陪他一整個下午到晚上約8小時,週末能夠像這樣跟兒子在一起,身體勞累但精神飽滿,我每天只要一在外經常不時想到他,在辦公室的牆上貼滿Kaya的照片,解些我離開家跟兒子暫時離開幾個小時的思念,哈。
現在每天儘量到研究室也是想了很久的決定,我的工作並不需要我一直留在研究室,以我對網路與電腦的重度使用,大概是同行中少數可以不倚賴固定工作場所的。這幾年來因為病痛,我事實上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家透過網路維持有限的工作能力。但工作與休閒要怎樣balance是個困難的挑戰,過度邊界不清的「彈性」並非如想像般有那麼多好處,當中其實要付出許多manage來回switch的管理成本與一旦失誤相互干擾的成本,這些在公私混合的環境中瑣碎而龐大卻又不容易察覺。
如果要讓work與rest清楚區分,最簡單的方式還是將空間與時間couple起來成組地做compartment才是易行而有效率的方式,這正是我這兩個月來的領悟與基本的調整方向:讓空間與時間couple起來,更清晰分明地跟自己mark work與rest的boundaries。
我在進入2.0版的「Jerry流」research practice時,也越來越領悟到,研究作息被資訊架構高度整合並沒有減少了face to face engagement的需要,相反地,或許可以說,更密集而有效地運用資訊科技的目標該是讓team可以更專注於關鍵的溝通過程。沒有貫穿起每個被資訊科技所架構的工作階段(複數)的flow of human interaction,再smart的軟/硬體系統都只會fall apart。
明天週日,休息日,看來還是又冷又濕的爛天氣,想跟Febie、Kaya到家附近的美術館散心走走。
上週日我們去了在原土地銀行的國立台灣博物館的化石分館,Kaya這一週天天抓著恐龍不放,看小孩開放著盡情吸收這個對他開放的世界給的訊息與刺激,真是無比奇妙而讓人振奮的體驗,也提醒著正在逐日老朽的我用熱情繼續擁抱這世界的可能與必要。
最近Kaya很喜歡一手拉著Febie,然後伸出手作勢要牽我,站在我們中間,仰著頭用不太標準的童音喊著:「把八,一起!馬麻,一起!」我聽了、看著總是微笑、總是有股溫暖湧上心頭。一直以來有種奇怪的直覺,覺得小孩好勇敢地走在我們這些大人前面(not the other way around),「跟著」Kaya「一起長大」的我,再老都要開朗地趕上,「對啊,兒子,謝謝你拉我一把喔,明天老爸也要一起,J. F. K. 我們一起」。
好久沒有寫日記,又寫了好長,因為過了好多天啊,再不記錄不行。明天如果有空,就來寫寫關於TED的一些想法、寫寫我的貼身朋友「小橘」、或者放上我的徵人筆試題目,應該都好玩。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