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下午演講完後,我其實一直情緒不穩,當天晚上跟幾個日本朋友共進晚餐,不知怎的到最後講了些真心話,我說,今天的演講大概是我「最後的冒險」。我有很多不服氣、不甘心、有很多夢想,有做不完的研究點子、有排不完的出版計畫,更多想試試看跟自己社會的對話方式,但這些都不重要了。我現在每天都要一直壓抑自己,勸自己服輸,勸自己在網路上宣告,向比我年輕的朋友說別靠近,這裡寫的關於生命與學問的夢想、關於知識與知識人該有的規格與志氣、、都是有毒的,看我這脆弱的身體、看我的困頓就知道。但,我真的很不甘心,就在我想要大幹一場時反而要讓自己急凍、認輸、甚至準備退場。一個人,無法去實踐自己的相信,失去了捍衛自己相信價值的勇氣,活著,但內在那顆創造的心其實是死的。
席間朋友鼓勵我,說我是個pioneer,有artist的氣質,每次都衝到不同的圈子搞讓人預期不到的研究,只想做有自己個性的研究,不安定但一直帶來有趣。我聽了,不是不熟悉為何別人會有這印象,但我的所有失敗不都跟這有關?一個中研院的學者如果十年只做一個主題,那會給人嚴肅學者的敬佩。但如果十年做了十個看起來分散的主題,那大概只能像我這樣是個entertainer吧?人家可以很直覺地就認定你是不專注,是沒定性。
朋友說:但這些主題間一定有關聯吧?我說:當然是,我其實對知識、社會、社會學是有自己一套定見。這些研究都是在往一個社會學者自我養成、自我實現的路上的一些探索過程,人生就是一番冒險,知識更應該是,未來會怎樣,充滿了可能性。這些都只是上大菜前的熱身前菜,但,問題是,我現在每天都「必須」活在自我否定、自我壓抑,因為我不能夠繼續冒險,不管我怎樣想,我的身體與小孩都已經幫我決定好了。現在的我,對自我相信價值的辯護聽起來都有一股「敗組」的酸味,唯一有效的回應就是照我原先的計畫扎扎實實地出拳,但我每天只活在身體還會繼續崩潰的恐懼,另一方面研究進度停滯、使不出勁來的挫折。以前的我對助理的不爭氣是會生氣的,以前的我對信口開河的評論是會反擊的,現在的我像隻鬥敗垂垂等死的閹雞,只會跟自己說:「算了吧…你…憑什麼?」
等到我已經完全不需要壓抑而可以習慣過放棄的生活而不心痛,能夠從自己認定跟死沒有兩樣、無法創造、伸展自我的生活中又找到像還活著的感覺,那我就應該會離開中研院與學界,我現在經常氣憤自己,幹嘛那麼不甘願,不服氣、不服輸,「再給我一次出拳的機會,我就走」,這跟小孩子鬧彆扭有什麼兩樣?我越來越厭惡自己,懦弱到沒有認輸放棄的勇氣。週五晚,經歷兩天的疲累準備與演講,頭痛欲裂,我跟Febie說我受不了了,一個人進房,抱頭翻滾一直到疲累睡著。
一如往常,我照例做些事來讓自己分心,週六上午陪Febie去市圖長安分館講故事,我看Febie跟小朋友講故事,內心讚嘆,她真的好像是天生的幼兒英語老師,音樂、舞蹈、故事、還包括秩序的維持,好似有個自然的韻律在當中串接,幾十分鐘間把才剛初識、原本被說成沒什麼英語能力的小孩們帶得像從冷凍庫中拿出來一下子在陽光照耀下綻放的花朵。因為也觀察了那裡的環境,我想到勸Febie不要繼續在那裡講下去,但我知道自己的想法可能很不妥,而Febie無論如何是會被我說服的,一整天就把這念頭放著腦海裡一直來回斟酌。
想這些事,反而讓我的情緒更陷入低潮,我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事情可以繼續想,但情緒該安撫好。
我提議去看「海角七號」,把Kaya交給媽媽看顧,兩個人趕去欣欣,買個很後排的位子,雖然看不清楚,但可以眼睛不需要太過轉動,應該比較安全。看完電影,精神一度振奮甚至應該說是亢奮。我非常喜歡這電影,它的票房已經不需要我再加什麼推薦了。台灣電影從這裡又要開始有趣的樣子,而且這次比很久以前的台灣電影新浪潮應該會更有看頭。這片子讓你確認電影這個「綜合藝術」的美妙,每一個鏡頭、每個電影元素的銜接都是經過非常細膩計算執行的成果,觀眾的所有情緒不管是哭、是笑,都在導演的掌控中。這片子簡單講起來就是「好看」,笑得很過癮、哭得很過癮,每個人物都充滿個性,都像個活潑的典型。
晚上ilya轉了個據說是叫痞子寫的影評給我,實在跟我對此電影的感受完全不對味,很想自己也來寫一篇,在我看來男女主角的愛情戲反而是個虛的主軸(但在商業計算上是絕頂聰明的技巧),60年前的那對台日戀人以及恆春環繞著樂團的在地小人物才是片子的主角,我對「尊嚴(プライド)與聯繫(繋がり)」特別感觸良深,如果片子有什麼關於「愛情」的啟發應該也在這裡,這可能也反映了觀影者自己此刻的心情吧,哈。
晚間終於跟Febie開口談她的事,我還是勸她去別個地方講。我講了很多理由,其中包括:應該選擇跟自己理念較一致的地方、你如果對教學有自己相信的價值,那麼是不是應該遠離違逆自己相信的地方,否則相信是什麼?信念是什麼?這不是什麼抽象高遠的東西,我們這麼辛苦學習成長難道不是因為我們從這裡開始的熱情?我們從工作中得到精神的鼓舞難道不是因為自己的勞動、自己的創造證言了那些關於「教育可以是怎樣」、「知識應該是如何」的理念?
我跟Febie說:「你要好好選擇成長的空間,選擇會重視你的、讓你可以發揮的空間,就是在珍惜、疼惜自己。你要先尊重自己,疼惜自己,才能夠贏得別人的尊重。你是還能夠發光的人,不像我,但看到你的光彩,對我是很大的鼓舞」。講到這裡,我發覺自己的話語,一刀狠狠砍到自己內心深處的無奈與痛苦,這一週來的痛,這一年來的痛。而我這樣勸她,難道不覺得自己不一致嗎?我自己都在勸自己不要相信的東西,放棄的東西,還有資格勸別人?想到這裡,我不僅挫折,而且慌了。
之後,整晚,「不像我」三個字一直在我腦海中盤繞不去。一天的掙扎掩飾之後,還是需要面對自己,心情也終於陷入谷底。求助無門,Febie說要牽Bagel陪我散心,我說:「不用了,這樣我反而無法清醒,你們走了,我還是要一個人再出去走走」。然後,我一個人跑出門去買瓶酒回來,讓自己有點醉醺醺,一直自言自語,最後不知道怎的躺在Kaya旁邊睡著,清晨5點起床,原來的低潮又繼續,但突然間好像多了點體悟,真正的問題是自己的靈魂苦鬥,人是如此地脆弱,要靠自己理智的力量支撐起自己,那終究是徒勞的吧?如果要阻止下墜,呵護抬起自己受傷受困的靈魂,只能往外尋找「支點」吧?因為這樣,我想到,如果要往外尋找到黑暗中的那個靈魂的支點,那必然也只能透過信仰吧?對我來講,靈魂是極端內在的東西,而信仰卻恰恰相反,它應該是極端外在的東西。信仰,是對外在於我們的那個精神支點客觀存在的相信,尋找信仰,其實是在取得一種聯繫。
Kay哭了,我幫他換了尿布,天使笑了,手舞足蹈跟我喊了聲長長的「愛~」,忍不住親吻Kaya寶寶,擁他在懷裡不自覺眼眶滾出淚水。我跟Febie各睡在Kaya一旁,Kaya專注地轉頭看著我,微笑著。我想到一個測試,跟他說「媽媽、媽媽、媽媽呢?」,他停了一下下,然後轉頭、轉身過去,看了Febie一眼,微笑。我跟Febie說,Kaya雖然還不會說我們可以理解的話,但他已經進入語言的世界,感覺了人的關係,也知道了「詞」與「物」的對應。就像維根思坦說的:「語言的盡頭就是世界的盡頭」,「但世界之外還有奧秘」,我想,靈魂尋找信仰,信仰招喚靈魂,應該正是屬於奧秘的範疇吧。
我試著想讓自己再睡著,一家三口安祥地一起共眠的週日清晨,甜蜜溫馨,應該可以撫平靈魂的不安。但我的困惑挫折是如此地深,讓我理解到,有些事情終究還是老爹自己一個人要面對,人跟那個精神支點的關係最終是剝落了所有人世界表象後純粹「一對一」的問題。
我想到,這是週日清晨,啊!那就是做禮拜的時間吧?
起床,拉出Strida小黑陪我上路,從後巷出去,遠遠就看到清晨空無一物寧夏夜市的後方、遠處、高處聳立的高塔,我往那裡騎去,在晨曦中的教堂門口停駐,大門緊鎖,我本來有種衝動,想趁做禮拜的人潮到來前一個人在教堂裡大哭一場,就像我以前曾經做過的一樣。但我在鐵欄杆外,只看到教堂尖頂上更高的一大片藍天,然後開始止不住眼淚,幾分鐘後,我開始漫無目的地繞著四周馬路轉圈圈,下意識想要避開路人的眼光吧,就這樣,邊掉著眼淚邊在教堂旁兜圈圈,有時幾乎可以聽到自己的哭泣聲。我想過騎回老家,到了巷口,又折返,回到接近自己家門口,又折返,那一刻,有種靈魂無家可歸的龐大孤寂,就這樣無目的地往返徘徊,直到眼淚乾了,哭泣喘息緩了,才回到Kaya、Febie還在夢鄉中等著我的家。
今天週日,我放自己一天假,好好陪陪兒子太太,上週還了兩個欠人的帳後,想想接下來該怎樣過日子,怎樣好好休息,同時有點起碼的生產,在未來的幾個月中,希望自己可以跟著振作些。
純就事論事,沒有要來留言鬧事的意思︰我想重點不在於是否十年做了十個題目或者只專注在一個題目上,而是研究要被人家肯定必須是「第一名」,因為學術的世界很少獎勵第二名。然而你要過去這個領域(但到底哪個領域呢?)的人承認你是第一名,我想以你週五演講的部分,說服力還稍微差了一點。或者更精確的說,我沒有聽明白你到底要告訴哪些既存的研究者說︰「很遺憾,在我的研究問世以後,你的研究就不再是第一名了。」更不要說何以他們過去的解釋與論述有缺陷,應該要認輸。別忘了,沒有人會甘願輕易的「走入歷史」。
譬如說,我個人對你所說的M型婦女就業的文獻很熟。儘管我當場沒有機會跟你請教,但是我對你對這個部分的論術以及批評,感想是你似乎沒有細讀這個領域的重要著作,更別談engage了。你或許有些有趣的田野觀察可以對這塊文獻有些貢獻,但是要被這個領域的學者認真對待,你必須要對他們的論述有直接的挑戰,而不是以讓不熟這個領域的人佩服你的敏銳觀察即止。
但是短短時間,我很清楚感受到你對學術與生命的熱情,還是要替你拍手。知道你的身體不好,希望你保重。
讚讚
給路人甲,
我沒有要挑戰M型生涯的意思,事實上我是在接受對於日本女性M型就業生涯的一般性共識(您顯然對M型很熟,但對日本的狀況有些生疏,那天在場的日本社會學者感受是台灣學者對日本社會的不理解程度讓她感到驚訝無言)上對照自己針對日本這個社會脈絡中專業職形成的歷史制度作用作討論。至於就M型的各種可能機制與意含,脫離日本社會脈絡,而且是70年代以後脈絡,來作討論,那是對M型感興趣的學者的課題,應該另闢戰場讓人印象深刻(我做學問沒有要讓人感覺欽佩的動機)。
日本的M型生涯形成是工業化與日本「戰後家庭」(這在日本學界是專有名詞)扣在一起急速形成的,同時也跟日本「專業主婦」與「salaryman」這個對偶關係形成息息相關,這當中還包括日本對「家」與「勞動」觀念。我的重心是在專業與性別的課題上,還有討論歷史制度的分析課題,我以「日本」M型來提示一個70年代後「日本」形成的女性專業職對照背景,當中的邏輯是需要再釐清,這是我學到的寶貴意見,但就我討論的課題而言應當是恰當的。我是覺得,如果我engage的對象是從日本的脈絡中出發的,那麼對我的presentation的engage就應該要針對這點來談才是真的engage。你要說M型不見得沒有career,相反有可能反而是因為制度上容許女性致使退出市場也不會中斷才有可能,或者說往前推,像工業化讓譬如日本許多農村女性得以脫離農務家庭勞動進入都市工業部門因此得以透過職業變動獲得career這種社會流動的機制這當然都對。
但,這種批評只是讓人們了解到您是熟悉這個領域的高手,因而心生敬佩,對我從專業主婦與「course別」人事體制形成的70-80日本M型社會脈絡來對照career minded women的掙扎是個混淆,對增加女性專業職在日本出現的制度課題是不會增加觀察的敏銳度的。至於專業需要數次更動職業才會形成,這是拿階層與流動的career或life course的工業化命題與概念來硬套到我討論的課題上,我討論的是一個specific case的一個historic-institutional conjuncture的動態,跟那有何關係?我不想要在普遍的M型的變化意義與機制上engage做「第一名」,也不會去質疑您在那方面領域的權威,既然您是這方面的專業,祝福您早日登上「第一名」的寶座。
讚讚
我的失落感並不是因為週五演講的感觸,我是衝還了債後,要重新開始新生活的徬徨吧,因為身體並沒有明顯變好,總之,跟演講當天沒什麼關係。既然當天的聽眾有可能在此閱讀,我想要表達一件事,當天最後有位在我右前方好像穿黑衣的女性學者發問,關於性別與專業,我後來回答時漏掉了,很抱歉,我基本是贊成您的批評意見的,有一部分應該是表達的方式要再改進,這也我會在寫作時參考,當天後來一些人跟我討論,我沒能找到您跟您再請教,跟您致歉。總之,感謝。
Jerry
讚讚
鄭老師
我是年初Kaya還在媽媽肚子裡時跟著所上會計室同仁一起到您家探訪過您的小電池
不知道老師還記不記得
我是個基督徒
這篇文章讓我很難過 但也感到很熟悉
我對老師所說的
靠理性的力量 支撐不起脆弱的自己
深有同感
這也是兩年前
我在自己的理性與社會學訓練都強烈抗議的情況下
仍然決定成為基督徒的原因之一
不知道老師願不願意給信仰一個機會
我知道老師非常忙
但還是很想跟老師分享自己的經歷
信仰幫助我戰勝了軟弱
明白人類的理性是何等有限
我相信
人的盡頭 是上帝的起頭
我也相信
上帝非常非常愛鄭老師 Febie 和Kaya
讚讚
dear Jerry(寫很長哦。。。)
看了你寫的這些 心裡也覺得沉重 想說些什麼試圖可以安慰的話我想是說不上來的 必竟沒有過相同的經歴 就算再怎麼設身處地 體會到的一定也不到你現在經歴的千萬分之一
讀這篇到一半 翻翻聖經試著找到可以安慰的經文和詩歌時 聽到這首 For those tears I died 歌詞是這樣的(眼睛吃力就請溫柔的febie用甜美的聲音讀給你聽^^~)
You said you’d come and share all my sorrows.
You said you’d be there for all my tomorrows;
I came so close to sending you away,
But just like you promised,
you came here to stay-
I just had to pray.
And Jesus said,
“Come to the water, stand by my side.
I know you are thirsty-
you won’t be denied.
I felt every tear-drop when in darkness you cried,
And I’m here to remind you
that for those tears I died."
Your goodness is so great I can’t understand.
And, dear Lord, I know that all this was planned;
I know You’re here now and always will be,
Your love loosened my chains
and in You I’m free. But, Jesus, why me?
And Jesus said,
“Come to the water, stand by my side.
I know you are thirsty-
you won’t be denied.
I felt every tear-drop when in darkness you cried,
And I’m here to remind you
that for those tears I died."
Jesus, I give You my heart and my soul!
I know that without God I’d never be whole.
Saviour, You opened all the right doors.
And I thank You and praise
You from earth’s humble shores-
Take me, I’m Yours!
And Jesus said,
“Come to the water, stand by my side.
I know you are thirsty-
You won’t be denied.
I felt every teardrop when in darkness you cried.
And I’m here to remind you
that for those tears I died."
請收聽http://www.bethelpinksterkerk-groningen.nl/tears-song.html
流每一滴眼淚上帝都知道哦~~~
希望這個可以給你小小的安慰和大大的盼望
還有阿~路加福音11章10~13節說
因為凡祈求的就得著 尋找的就尋見 叩門的就給你們開門 你們中間作父親的、誰有兒子求餅、反給他石頭呢.求魚、反拿蛇當魚給他呢.求雞蛋、反給他蠍子呢。你們雖然不好、尚且知道拿好東西給兒女。何況天父、豈不更將聖靈給求他的人麼。
張大口向上帝求嘛 祂一定會聽見的 :)
讚讚
Dear小電池,
謝謝您,我還記得,照片應該還放在我書架上的樣子。我一直避免用到「神」或「上帝」的名字,妳可以看出我的抗拒。我平日便不排斥參加查經班等活動,所以也聽過一些朋友的分享。我想先整理一下自己,但謝謝您的關心。
Dear Mandy,
很好的歌曲,我已經放到iphone裡隨身帶著聽,我也download了聖經到iphone中,包括subscribe一些網路收音電台。我這幾天想靜靜整頓自己的心情與生活,這些東西會一路陪我的。謝謝關心。
Dear路人甲,
我這幾天想起來還是很生氣,真的很生氣,到現在還是很生氣,被當成騙些外行人來讓人佩服的研究者。在您眼中,到底有多少四周的知識人是帶著這種「學術動機」的?還是這「搶領域的第一名以便讓人真的佩服」,只是反映了您的知識趣味?我的知識動機只有好奇,對現實給我困惑的好奇。你的高傲與侮辱,也激起我的一些鬥志。我這論文想要engage的研究領域是什麼?Handout裡的文獻檢討有寫。教別人怎樣engage,先自己要有誠意進入別人的脈絡,不要只關心自己的專門領域第一名有沒有被挑戰到。萬一你那唯一的第一名剛好對日本很無知,那要怎麼辦?第一名的知識人如果連最討論對象(我,以及日本)的文脈都沒有基本的尊重理解,我不知道要這種第一名產出來的社會知識幹什麼?我必須要感謝你,讓我意識到自己留在學術圈該做什麼事,還可能有什麼價值。如果你不幸是我的同事,告訴我,我會直接找你好好討教,我不會在讓我厭惡的價值前輕易妥協。
讚讚
Jerry:
我是潛水好久好久的讀者,你的部落格陪伴這些年的博士班求學,
終於要到寫論文的階段了(但我知道後面的路還好長好長)。
上次看到Febie感嘆說,Jerry的部落格叫好不叫座的時候,
差一點點就浮上水面了,但還是…
要先說謝謝你,作為一個社會學所博士班的學生,
你的分享經常讓我一次又一次思考自己的堅持是什麼。
還要謝謝你,作為一個想要有「完整」生活的學術後輩,
你、Febie,Kaya還有Bagel也給了我好多好多的鼓勵。
路人甲說的,我也好生氣。
也許是因為太過天真,也許是因為還沒正式踏入「學術市場」,
讓我張口結舌不能了解的,成為「第一名」是追求知識的動力?
難道這是所謂的「知識份子」對自己以及知識生產的終極期許。
我無法認同,以後也不會認同這樣的價值觀。
老師,保重身體。
還有,Kaya真的好可愛好可愛呢!
讚讚
看了~老師的文章我很感動,不知不覺眼框竟然濕了,眼淚不爭氣的留下來。想跟老師說一聲:加油!深深地覺得台灣社會學界有你這樣的學者真是好幾百世修來的福氣。老師,你真的很棒,很讓我佩服。相較於你的堅持與努力,我想我還差得遠了,我會以老師為目標一直前進努力的。
讚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