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講要寫一些悲觀的話,不想要被不愉快感染,請快離開。
你還在嗎?是這樣的。
我已經有一個禮拜活得並不愉快,或許太會掩藏,似乎沒有人感覺出來。我依舊鼓勵別人,依舊表達對事物的投入,這些不是跟人交接的平靜道理,而比較像手術房裡電極心臟的努力。
覺得自己的「生氣」沒有了,Life is so filled with useless efforts and faked joys. 然後往前,我真的感覺不出turn better的可能。上週一位日本朋友很熱情寫了則blog表達對我研究的支持,這樣說或許有些失禮,但我是作品的生產者,一個社會科學的研究員,清楚自己研究中許許多多的弱點、lousy到遭透的地方,那個存在於faked me與junk life之間的落差與反差,不知道為甚麼,在那個空白的地帶中,我突然間撇到了死亡的身影,它總在平凡日子的視線餘光處等著我刻意視而不見的眼神。
真的,我怎麼看都是那樣,就像junk food,既不tasty,也沒甚麼nutrition的junk life。
Life is just useless efforts and faked joys,others are just self-cheating。我想那就是death一直等著潑給我的冷水。這一個禮拜,因此,joys become so obviously useless,然後所謂的efforts become merely faked acts。
我是寫過「九局下半的啦啦隊員」那樣勵志文字的人。深知cheer leaders是最高明的騙子,「會贏」是不管現實怎樣發展,在每一刻都預設的可能。Cheer leaders fake。
這一週來,我的啦啦隊員消失了。
那天看NHK的documentary,關於Fosbury發現背翻式跳高(Fosbury flop)的狂熱故事,他說只有一心一意想要「再跳高一些」,然後我看那個傻伙子在1968年柏林奧運突破奧運紀錄的紀錄影片,感動到掉了眼淚。這幾天一直想到Fosbury的故事。
我想,應該有些想向自己說的話吧?反覆在腦海裡播放那些黑白影片的片段。把大好的青春,放在一個人為的遊戲上,然後僅僅為了拉高一點竿子的高度,把身體移送過去,每天死命地努力。我想,我要問自己的是:「這種efforts是多麼地faked and useless?」不是嗎?
到底,那個每天一廂情願自我欺騙幹傻事的我比較true to myself,還是此刻那個槁木死灰、秤不出任何事情重量的我更honest to myself?我真的迷糊了。
「快樂,不是必然,而是活下去的必要」說過這話的我,其實不是不清楚,「活路」就只能是「迷路」,人要還像個人樣地活著,在最終的決斷上,其實沒有太多選擇。
執著與頹廢,都可以是認真活的態度。只能半調子活在中間,是我這種凡人的半調子的苦。差別,我突然間想通,只能是在passion。執著於自我欺騙搞得那麼真誠純粹而忘我,出於不得了的熱情;同樣的,用詛咒人生如垃圾糞土的衝動撕毀虛偽也非得有過人的熱情。到了一個點,這兩者其實不會有太大差別,因為熱情,一口氣衝垮了「現實」的霸權。
講這些話,沒有讓我feel better。
我經常看四周的同事,覺得最佩服的一件事並非這個或那個的研究成果,而是,他/她們專注於工作的安穩平靜,而我卻如此地不安,我尋找不到的passion,想必真的存在於「社會科學」裡吧?不過,誠實地面對此刻的感受,我只能說,it’s so faked to me,too faked to find my passion。
I guess you need to sleep well first so you can find back the energy to look for the lost passion!
讚讚
dear jerry, want to say something to you.
看到您面對自己生活的誠實,很是感動。
真實不就是如此?
誰能持續不變的熱情?
就如自然的陰晴風雨,一切皆然。
如同上則passion fruit所議,好好休息一下。
身體的能量回復,心靈的能量就會回來。
但願如實認真生活的您和fabie,多一點easy,多一點easy。
加油!
^_______^
讚讚
Dear Passion Fruit,
謝謝,我是需要睡眠,而且我的最佳老師就是Febie,她是陽光、空氣、水培養長大的小孩,累了、病了自然就會休息自我治療。我是很容易被思考的毛線圈綑到透不過氣、忘了怎樣呼吸的那種。
Dear樂得,
謝謝你的鼓勵,一個階段接著一個階段,一直想要把自己再推高一些,最後,總會到一個點,覺得已經超過能力的負荷,這種困境從一開始大約就可以預期會到來。如你所說,我現在應該是在一個大週期的低點,脫離這種低迷的狀態,還是要靠重新找到研究工作的層次感,區塊感。另外,我的schedule真的很緊迫,外人很難想像。但,生活全都被研究所籠罩住也真的不健康。我想好好弄些compartments出來。休息歸休息,然後求知的好奇也不一定要都要跟研究工作扯上關係。希望明天週一開始,那種自棄的感覺不會再襲來。 Jerry
Jerry
讚讚
毛線存在的形式就是糾結,或規律或雜亂的綑著,思考的毛線通常只會越綑越雜亂,停下來,鬆一鬆線團,再繼續繞吧,因為說別繞了都是騙人的,加油!
讚讚
Actually most of my friends got problem in sleeping. It’s not really personal but professional. Please stay well. 🙂
讚讚
老師:
我想我是沒有資格來鼓勵你的啦, 只是我想說一件多年的事.
86年10月份, 所裡在棲蘭山辦研討會, 那一次是關門性質的研討會, 只有所裡的老師參加。那時只有二個行政人員隨行參與, 「照顧」所有的老師們, 我是其中一位.
以上是背景介紹, 以下是重點…
我記得柯老師在會中提出一份論文, 那份論文日後出了一本書–番頭家。
我印象很深, 柯老師在會議上說, 他在做那個研究的過程中, 對自己產生了些許懷疑—倒底自己還算不算是一位社會學研究者?他說自己有時候覺得比較像是歷史學者,可是他還是希望自己所做的研究能對社會學有一些貢獻。
柯老師是我很敬重的老師,也是很喜歡的一位老師,跟他交談基本上不會有壓力.反而很有親切感。
當時聽他說出那些心裡的疑惑時,我不覺得那會是一個問題,我反而覺得,原來社會學的範疇可以這麼大!
老師,我想您大概也碰到類似的問題了.只是你不知道如何去處理罷了。
我們只能說,老師加油,不要太看輕自己了!
讚讚
hi jerry, it is me, CM Tseng,你的老學弟。
看到你的這段文字,有點嚇一跳。一直覺得你這幾年很好啊。轉到 design 的社會學,似乎也是一個很好的thematic turn。
在旁邊看著你,不會覺得你有缺乏 passion 的問題。
不過,我仔細想想,覺得這個身影,其實是熟悉的;依然是那個我熟悉的 jerry,那個與我一起在F大宿舍裡,憑藉著粗淺的社會理論,質問社會自我理解的合理性,探詢日常生活世界的實際樣貌的 Jerry。我這麼以為:我們都知道,我們在這些探問裡押上了自己的生命做為賭注,因為,我們在探問社會世界的秩序的同時,也同時在探問著自我的意義。
於是,在那個急切的詢問姿態裡,我看到了依舊的passion。一種特別的 passion,當然。
也許,還是一樣的離題了。總是,祝好。
讚讚
Dear all,
哇,這麼多回信,謝謝各位。
我再來回,總之,我現在狀況還不錯,不時會有些陷入無力感,但振作得很快。
最重要的是,寶寶好像聽到老爸需要急救,趕來當啦啦隊加油了,哈。
讚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