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從來沒想過如何教英文寫作,我自己連中文都寫不好了,哈哈。到書店研究人家都是怎麼處理這個學習課題,然後找到幾本書給Kaya參考,今晚JFK家庭會議討論他的學習步驟,農曆年後重心「從讀轉寫」迎接站穩腳步後令人期待的高一下,我自己的寫作應該也可以跟著兒子有所進步吧?JFK加油!
2. 寒假開始後《唐吉軻德》讀得很慢,JFK跟著西班牙武士瘋瘋癲癲地朗讀演戲,都是笑聲不斷的快樂時光,Kaya尤其喜歡舌頭亂捲一通裝西班牙文的味道,Febie則每次都要充當公主叫Kaya對著她呼喊唐吉軻德的癡情癲語,太歡樂了,哈哈。Kaya英文語感在逐日提高,單字量也在默默增加,農曆年假來安排接下來的閱讀清單。
3. 昨天趁農曆年前耍廢空檔完成一個心願,父子臨時起意趕去欣欣看了《老狐狸》,結束時我跟兒子津津回味離不開戲院,靜靜看到字幕結束。今天一整天兩人繼續聊這部驚人好看的電影,後勁很強的超級好片!坦白說,我第一次聽說「蕭雅全」這位導演,感覺回到年輕時初識楊德昌、侯孝賢的興奮,他的成熟內斂不輸甚至一定意義上超越了那兩位前輩,他有楊電影語言高解析的犀利精準,也有侯收放自如耐人尋味的文學性,但比他們更知道如何跟流行文化親密溝通,演員老的少的都超厲害地生猛,整個觀影經驗流暢自然又戲味飽滿,兩看三泡絕對還是可以找到挖掘拆解的樂趣,《老狐狸》讓我再次感受到電影說故事特有的魅力。
4. 今天在Louisa工作幾個小時,讀了一本密集編輯完稿中建築個案書的部分草稿,原本以為會看不下去,沒想到讀了首章趣味盎然,開始期待後續章節的展開。我「進社會」後托各路好手朋友的福,能夠保持刺激自己成長的生活觸角,天天快樂地忙碌在努力學習填補「新感受」與「舊語言」間的落差,當這樣的知識人過這樣的生活,真的挺幸運的,感謝自己當年學院出走實驗的血氣。
5. 收到德國建築藝術家送來綜合創作思路的新文章。iPad mini螢幕過小,配模糊的作品照片讀,腦裡的對話綁手綁腳施展不開,但我的興趣已經被燃起,明天接上大螢幕再來好好隔空交流的閱讀對話。坦白說,老外爬梳創作概念時思路清晰誠懇許多,概念銜接對照作品的層次展開,手法與理路也直接而分明,我比較能透過與藝術家平實的對話交流學習獲得長進,太多bluffing(『喊芭樂拳』-台語)與speculation (股市的那種)容易走味讓人對藝術產生了疏離,久了甚至常有提不起勁勉強對戲的疲累。
6. 兒子睡前給我看了他寫給老師的一封信,我讀完頗為驚訝,覺得我們家這個小暖男還在繼續進化中,文字言簡意賅、拿捏中已見不卑不亢、端莊中仍帶著人情交接的溫度。我也注意到他自我檢視的後設表達越來越多,老學究的我真的快教出一個早熟的小學究,我看他漸漸把推敲辯證/思緒整頓體會當成了成長的核心樂趣,學會自我觀照/關照應該是放手讓孩子自學的自然結果吧?上週跟他敲定下學期的自學重心:在廣泛閱讀之上再增加『大量書寫』,看來他已經開始在熱身準備了。
7. 睡前下了單訂購一台我一直渴望擁有的實物文件投影機,沒有使用經驗,不知道有沒有買對適合的品牌機型,是IPEVO的 V4K PRO 120。我一直希望可以導入文件投影到研究所的課堂來活潑教學實驗,這次下決心買下,不是為了當初賣命的教學熱情,而是為了讓JFK的家庭讀書會可以素材更多元、交流更活潑,說不定還可以開發出新的玩法呢!期待!
晚安,再不久就要揮別對我這輩子人生意義重大的兔年,好好過明天60年才一次的24小時,活到老學到老,歲月靜靜地流逝,還好日子都還過得精神富足,明天繼續play on,給自己加油!
*今天順著有感在Mengtze的貼文後留言,學究囈語讀了一定不知所云,宛如唐吉軻德面對風車巨人,貼在最後當附件
,方便自己以後回憶
【關於Situational Analysis與ANT】
有些學者希望用"situational analysis"來收攏整合ANT,我對這種拼裝沒有興趣不帶樂觀。我的態度是寧可stick with ANT,而不是太去寄希望於situation這種很容易過早「整合」的概念。
雖然你把A-N-T三個字拆開來,每一個都帶著跟situation扣連就可以fix得較準確的理解幫助,而且A-N-T也有助於拉開situational analysis的不同向度。譬如Latour的network顯然是situational的,他的theory也是situational的(甚至他一度用pragmatism的知識論角度說ANT不是theory,只是工具與方法,again, 也可以說是situational的知識觀,而且還很符合STS的對稱性要求)。
但是,如果換一個(我擔心因而有所保留的)角度倒過來看,把situation放在核心,確實可以得到post-modern, post-structural後波段重整收斂回到empirical study的一個順手好用的桶紮,畢竟這年頭哪個認真思考的人沒受過post思想的影響,學術作為許多人藉其營生的集體產業也需要進出門檻較「人性」的大眾部門,包山包海很多舊的、新的雜質思潮概念都可以(而且不難)拉到某種situational vision的內部來共樂。
但這有個缺點,而且我們也不是過去沒有看過,就是很容易變成一個如Johnathan Turner做過的那種,看似整合了所有symbolic, material, identity, power… (you name it)的各種situation-friendly的「理論」框架。但我們真的會從當中獲益嗎?該把這種「綜合」當成progress嗎?我挺懷疑的。這種思潮轉點的統合現象過去也不是沒看過,譬如把海德格、杜威、維根斯坦都框到一個practice analysis的視野裡,不能說這種模糊大趨勢的勾勒完全沒有啟發,但也很有conceptual pacifier讓我們感覺整合安定下來,但實際上不是變得更敏銳而是更遲鈍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