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生活在封閉、固定、有限的空間中,對一位沒有其他角色的病人生活會有什麼影響?
今天清晨起床,我把身上一些慢性病患的可能辨識「線索」拿掉。穿上一身自己覺得「很正常的」打扮,準備一個人清晨在社區散步10分鐘,整個過程緩慢嚴肅,像是在籌備國慶典禮或是婚禮新郎新娘的後臺化妝室。

然後,就在我準備好出門之際,我想到要拿鑰匙。這時才突然意識到,不只不知道鑰匙在哪裡,甚至連它長什麼樣子都忘了。
我告訴自己:別慌,鑰匙一定在袋子裡,就是我總是帶的那個袋子。但再想想,問題是「那個袋子」長什麼樣子?坦白說,我想不出來。我愣在門口許久,婚禮與慶典取消,因為被這兩個問題困住。
不知道自己的鑰匙跟袋子長什麼樣子的人,彷彿就是一個沒有與世界對接的出入口像鑰匙
,沒有與世界交換或儲存事物的容器像背袋,的一種(不)存在。
我確實已經成為一個活在這個世界裡的「外太空人」!所謂的 “sense of belonging”,歸屬感這個詞在此時此刻,充滿了雙關的諷刺(下飛機的旅客,”Please, don’t forget your personal belongings!”),或者幽默,讓我哭笑不已。所謂的「人生境界」真的是百百款啊,這未嘗不也是一種?
#齊美爾的 人/物-生命碎片,a Simmelian fragment of 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