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三貂嶺:我的馬康多

睡三小時就醒來,失眠是我宿命。

搖醒我的,竟然是消失了的馬康多,終於,再過兩小時就要出發重返三貂嶺,在我看來,台灣最適合閱讀《百年孤寂》的地方。三貂據說是西班牙語的Saint Diego ,難怪馬奎斯深夜趁虛而入輕易擾動我的夢境。

昨天聽了一整天陳明章的《戀戀風塵》,尤其是九份後山石階路上阿公送行阿遠那一段吉他,想著祖母還在的老日子,童年成天聽她口中說出古早古早的家族故事。

等待拂曉天亮,覓水迴遊返祖回到山上那一連串故事的起點,也是拉圖生前再三囑咐,逆轉人類世悲劇最後希望的關鍵落地之域—critical zone。


我已經連續一週天天閱讀我認為「相關的」文獻,我還是在說Darkline 時空暗線這個計畫。

閱讀線越拉越長,有些一發不可收拾,一開始只是critical zone,然後是地質學的台灣描述,然後是(我知道有些奇怪)我一直搞不懂的Luhmann系統論。沒想到,Darkline幫助我拉近了與Luhmann的距離!

接著(回想起來很自然)在生態環境的關懷上,也在Latour與Luhmann之間,我跟著第一次認真對待Haraway(老了,劃下一條不再跨越的閱讀線,餘生只要能好好處理線這邊的東西儘量想清楚事情就好,Haraway早被我畫到對岸),因為她的Sympoiesis對上Luhmann帶入社會科學的Autopoiesis,而這件事在Darkline上至關緊要。

還有奇怪的事,就在我剛上週讀完The Call of the Wild野性的呼喚,一篇關於Hemingwey與London(Jack London,作者)裡的動物如何透過humanimals的書寫創造了make with,當然也bear troubles with,異種生物的文章(顯然echo Haraway)跟著就被我找到。

這幾天,我除了必須要做的工作外,都在這些漩渦裡打轉,問題一直如泡泡不斷冒出來,許多東西需要再印證,譬如,我懷疑Haraway誤解了Luhmann的Auto-,而且我很難丟棄Luhmann帶給我打開更有效地描繪Latour所提示在critical zones爆發戰事的可能性。

但Haraway似乎也有一種Luhmann那裏得不到的寬慰,就是有助於我們去逼近描繪那個stay在系統與環境交界地帶的存在樣貌(Luhmann似乎從一開始就否定了這個課題的探討必要性,事物不是落在這邊,就是被排除到另一邊),我們人類在這可憐damaged planets上繼續保持倫理清醒地摸索生存出路必要重整的地景感知。

回到Darkline,在台灣我認為最適合閱讀《百年孤寂》的critical zone,我認為這些日子混亂又興奮的閱讀思考與重說正是一項企圖— 確認我們可以從critical zone學習到多少地球與台灣事的一番向Latour致敬的努力。明天的社會設計基本形式/社會學概論課,抽象思辨的漩渦暫時按pause, 我想跟學生們一起重返Darkline清點一遍所有Darkline挖開隧道後爆發的troubles, 重要、珍貴、充滿ecological meaning的難得troubl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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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戀風塵

#地質學

#CriticalZone

#魔幻寫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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