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睡了,花了兩天的時間給Merleau Ponty(MP),今天尤其沒什麼休息趕得很喘,讀完一本書,兩篇英文論文,做了些筆記,修了一點keynote。明天開始,希望儘量把時間都交給「書」寫。
2020年針對《設計時代的新社會學》的補充修正就到這裡,已經從Simmel開始到MP又走了約四章的內容,MP再下去就等2021年再繼續,反正這書的排程放在第五本(如果到時候還活著),那可能是2022的事了。
我知道,梅洛龐蒂跟海德格都不被認為是社會學家!!這幾年跟社會學者提到想寫的社會學書裡會談到這兩個人就會被提醒「這樣不行喔」,有的還很生氣說我不能出了學院就亂扯誤導大眾,還沒碰過一個贊成的,哈哈!但我的基本看法如下:
在我們的時代重建微觀社會學有必要回到Parsons與Schutz對Weber兩種不同延伸發展的歷史轉折點。Parsons當然是grand theory的巨觀社會學,Schutz往下接Peter Berger,Garfinkel這一路下來的微觀社會學,但這條線索如果往歷史後退一步就接上了Husserl。
瞧,沒有人把他當成社會學者沒錯,但你不能否定它起跑點的重要性,就算Garfinkel也是在「回到事物本身」的這個還原的知識旨趣下。如果我們退回找再出發的新綜合契機與知識資源,那麼就不能夠錯過在Husserl之後Heideggar與MP這兩個反思胡塞爾現象學的critical departures!
MP的重要性我以為是body,社會學對body的興趣主要來自Foucault(與MP有重要的繼承對話)還有近年的pragmatism,但我覺得MP才能夠為微觀社會學提供一個夠穩固的奠基性conception。從MP開始打好body與環境的框架,在DxS的範圍內就會自然讓社會學銜接到James Gibson,接著就進入了在設計實作上與「心理(學)主義」(這也是胡塞爾與MP起點處的設定對手)對決非常重要的核心概念Affordance, 具體而言跟D. Norman做清楚的切割,有效地將design拉往DxS轉轍。
至於Heideggar,我是非常任性地跟隨Harman的非主流Tool-Being詮釋,往下自然走到speculative realism或OOO的邊界,主要不在投身這兩者當中,而是有個圈繞Latour後把他(當然不是指他本人,而是Latour的mode of investigation)拉進design的施力點會跟著出現。
所以,如果從Husserl開始可以影響到後來社會學「境內」好幾棒的接手(甚至從Ethnomethodolgy到conversation analysis),那麼我們退回到MP與Heideggar也應該具有學術開展的合理性與可期待性,沒有道理因為這兩個人「非社會學家」(看看胡塞爾)就不用心仔細地拜訪。我的賭注就是「先退回再前進」(回訪民藝也是為了在我們的時代找到路前進,而不是考古癖),由MP與Heideggar開始再來走一遍micro-sociology,把Body與Object這兩個Sociology與Design要做「新綜合」不能或缺的key concepts確實也同時拉到社會學與設計的核心!
這不是「純理論」的辯證申論,拜託那也太不符合Husserl,MP,Heideggar「涉身在世」、「活在歷史」、「回到生活」的知識精神,還有違反了我一貫的pragmatism立場。事實上,這些「理論管線」只要拉上了岸接了設計的landscape,後續長驅直入的接應路徑與甚至到設計史的歷史敘事(民藝新詮)已經準備很久了。
路還很久很長要走,連續幾個月心智勞累有些受不了了,明天開始放下,專心把剩下的一章快寫好,如果可能,我還想加一篇關於武漢肺炎的新文章,需要空出更多的時間出來,加油啦!
#照片是今天讀完的書《光與色:從笛卡兒到梅洛龐蒂》,還有趣的一本書,但竟然在最後梅洛龐蒂的兩章,照理講應該是高潮,整個沒了力道,留個模糊繞口的尾巴,挺可惜的,但之前的幾章我覺得整理爬梳得廓然開朗,還是有些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