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們持續一天認定藝術是在無菌室、無塵室才製造得出來的東西,我們就會繼續一天暴露在被「那種藝術」給殺蟲、洗淨、除菌過的真正髒東西蒙蔽的危險。
這不表示藝術沒有自己的邏輯道理,以傅榆導演的出身背景,她的紀錄片《我們的青春.在台灣》的主題,配合她得獎時說那一番話,所自、所在、所做、所思、所言,在我看來表裡一致,只有讓藝術更加分,作品更讓人信服,哪一點打了折扣?這是金馬獎唯一該擔心被扭曲的地方。
今天要換個不同背景的導演、拍了部敘述兩岸情的動人電影,領獎時說了「中國台灣」,甚至要落淚「兩岸一家親」、歡呼「習大大萬歲」,我也可以接受、甚至只有更加佩服藝術的偉大。這事在我看來就這麼一丁點大,事前事後完全可以理解,絲毫不覺唐突。
在藝術家的第一個真摯發言之後,不管典禮上或網路上的接話或檢討,不管怎樣地憂心忡忡,在我看來都彆扭、都作態、而且真的好虛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