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與殘酷:想起一段慘痛的學界經歷

目睹學界的紛擾讓我觸景生情,遂回到檔案櫃裡找出這一封存的信封,裡面放了多年前我與某學界編輯委員會間來回交涉的許多信件。

我把那個事件的所有紀錄都小心地保存著,裡面記錄了看來正義凜然與熱愛平和的讀書人可以如何超出尋常地傲慢與殘酷,即便現在打開還是會有夢魘回返的心悸,那時最痛苦的時候要經常吞藥才睡得著。

我也記得很清楚那一幕,在家裡浴室裡跟Febie與當時還小的Kaya抱著跪在地上痛哭不已的場景,那時有不少學界朋友也鼓勵我站出來,表示她們願意幫我作證說話。後來,我選擇了吞下但是牢牢記住,或許多年後等我該寫回憶錄時再來公開吧?

所有白紙黑字的往返文字都在我塵封的檔案夾中保存著,我一些多年好友的關係也跟著那事之後淡了(看過一次黑暗之後,你寧可學會提前轉頭)。

我的童年充滿家庭的衝突,刀、血、哭泣、尖叫、玻璃碎片… 讓我成長過程承受許多痛苦,因為這個背景讓我因樸素的正義感而靠近社會學,但也讓我進了社會學後一直親近遠離衝突的學派,我第一個心嚮往崇拜的學者是圖爾幹,而遠遠輪不到馬克思,事實上我大部分時間不太願意接受他是社會學家。

圖爾幹的基本看法就是,衝突是因為不正常的強制的分工,我也一直相信衝突都是可以調解的,仇恨可以寬容和解,這讓我雖然對差異極端敏感,但也經常能夠保持在矛盾緊張的思想間尋找圓融的視線交融。

我寧可犧牲自己委屈也不願意給自己待過那麼久幾乎像個家一樣的單位受傷,我對於不讓無辜的人受傷沒有把握,那就寧可自己一個人用時間慢慢消化平撫傷口;反正我本來就一直嚮往著離開的自由,算是臨門一腳推了我一把。有時候想想,我的選擇跟母親當年的吞忍選擇還不是一樣,一廂情願地有情與保守,而那原本一直是我從小對母親的埋怨啊!

每個人各自選擇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的方式,這些感想不表示或暗示支持了誰,我只是在臉書上記錄自己的生活感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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