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德國科隆國際設計學院(KISD)回來第二天,今天兩堂課上完,加緊趕上教學進度,忙碌一整天下來,確定應該還不至於失控,終於放心些,可以來寫一些回顧。
去德國前花了許多時間心血在準備,我人生中第一場主持的設計工作營,還有在KISD設計學院跨系所教授前的公開演講,前者的主題是「城市中的後物件」(Meta-Objects in a City),後者是「計畫下的演化:社會設計的挑戰與設計的未來」(Planned Evolution)。行前同事都在忙他們各自的事,我想盡責地盡量分擔把自己的部分弄好,讓他們可以放心。對自己的期許,起碼總不能讓SCID與台灣的設計學者在德國人前丟臉,最好,當然還是可以贏得他們的尊敬。
總之,到上飛機前仍在熬夜苦拼,還找了學生來預先測試,確定沒有問題。本來想去程在飛機上補眠,想得美,反而是一路無法睡眠。剛到的前兩天幾乎在腦爆的邊緣硬撐,疲累睡眠不足讓眼中看到的世界一片模糊,還好週二晚的演講一切順利,應該有水準以上的演出(想趁寒假再開一次手術,讓左眼恢復正常,目前幾乎是單靠右眼,太辛苦有時也危險)。
科隆國際設計學院是在兩位知名社會學者麥可·埃爾霍夫 (Michael Erlhoff)與烏塔·布蘭德斯 (Uta Brandes)的推動下創立的,他們兩人可以說已經是傳奇人物了。出發前,同事說到要去見德國設計圈的社會學大老了,會緊張吧?我的回答聽起來應該有些臭屁:「台灣中研院出身的社會學者如果到國際場合會害怕,表現不好低於水準,那豈不是國恥?行前努力並非出於畏懼,而是我知道只有全力以赴地準備,實際體驗才會得到深刻的反思回饋。人一旦到了現場,我其實一直都「遂大人而藐之」,只想放鬆好好enjoy每個邂逅的奇遇,然後認真吸收,慢慢反芻,變成自己下個階段成長的養分。
週二過後,意識到同事對週五最終發表有著高度期許與低度容錯,我就默默退出工作營的第一線,不是所有的場合都適合雙子星座好奇實驗,專心當個參與觀察者,扮演輔助的角色,搭好了舞台的基本架構後,用欣賞的角度觀看KISD的學生與SCID的老師們在上面會產生怎樣的互動。
週四過後,終於補上一些睡眠,精神狀況好了許多,週五上午學生的最後發表,總共五組,表現得都非常精彩,讓我對KISD的學生刮目相看,也感謝同事與學生的密集協作讓我在大稻程的六組學生作品之後,繼續累積了「後物件」Meta-Object的五組科隆設計案例,前者是social intervention,後者是以「紀念品」為主題的social expression。
我也趁這次工作營發展出re-incarnation、re-configuration與re-distribution三組方法概念,每一個學生提案都多少帶入了這些啟發,尤其是最精彩的Bubbel,非常忠實地從locale observation的mapping,到重新調整嘉年華儀式re-configure出燭台的創意,更是讓我驚艷,也給了我重要的反匱。
週五下午,我一個人在科隆市區逛了四個多小時,進了大教堂參觀,進出三四家書店,沿路觀察拍照,找機會跟路上碰到的行人、店員聊天,幫家人買了禮品,放下工作負擔,盡情享受在科隆的最後時光。這是一趟我期待了20、30年的歐洲之旅,雖然短暫忙碌,身體狀況也一直面對嚴峻考驗,但最終收穫非常,跟KISD設計學者的許多密集交談,更是讓我蒐集了許多難得的思想刺激。
我還在反芻這些對話的意義與暗示,但我知道它們對我未來的生涯規劃有了關鍵的影響,漸漸會清楚自己最適合扮演的知識工作者角色。
感謝我SCID的超級伙伴Woodman Chu,宛如,感謝德國認識的許多新朋友(Philipp, Michael, Uta, Andreas, Birgit, Sebastian Heilmann, Wolfgang, Iris, Jenz…) ,感謝KISD的學生們( Holly Martin Bates等),還有出國前幫我分擔許多準備工作的SCID同學們, Ron Lo, Chen Danica, Mikal, 我在KISD的台灣學生 Hung Chia-Mao, Lin Kuan You。
I promise: 「你們會在我未來的工作成果上看到自己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