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中信

上台演講的清晨,收到彷彿早寫好準備留給一年後自己的瓶中信。

一年前的今天寫下的文字,回首有太多的變數,許多的打擊,更多的感動。但內在世界的我,驚訝發現,幾乎沒有絲毫改變,依然像發射到外太空堅定穩步不懈的火箭,精準地走在看不見的軌道上往光年之外目的地的無名行星前進。

一個人微不足道的生涯改變可以搖動改變多少這個世界?答案恐怕極為悲觀。但,如果能夠因為足夠的努力,精準的施力而默默改變許多人,即便只是開始微調她們 習慣運行的軌道,那麼我應該可以樂觀些相信,在看不到的人生距離之外,改變仍會踏實地繼續向前滾動,更多人因此比我有更多的自信樂觀。

我喜歡「這樣也就夠了」的戰鬥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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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在小停留等 Febie下班,收到一位學界朋友來電,問候我的近況,提及一位我許久未碰面的社會學前輩要他轉達的話,說我:研究一直比平常人更努力,而且研究成果經常都走在眾人前面,如果不能回學圈太可惜了,要我這段期間一定要保持發表,要我相信一定能夠回來的。

收到傳話挺感動的,實在不知道要怎樣回應,畢竟很多東西都不是憑自己一個 人的努力可以左右,我只能保持彈性,然後專注於當下的每一分秒做我現在該做的事。我手頭好幾個寫到一半的研究計畫因為離開中研院確實跟著停擺,許多書籍資 料都裝箱暫時還寄放在志柔的研究室(坦白說,我沒有料到那麼快就會被要求遷出,但做事的人有要照規矩行事的壓力,我可以理解。再次感謝老同事幫我先收容一 下資料),我現在的研究環境就正規作戰來看可以說支離破碎,這跟以前資料都在身旁,下樓就是圖書館大概有天地之別。

對那幾個本來快走到底的研究,我的心情還真的就是「虧欠對不起」,感覺它們都是因我的生涯決定而無法爽朗問世讓人認識的伙伴,抱歉,請你們再等一下下原諒 我的任性。我現在核心的工作真的就只能放在民藝的書寫上,離開前寫到一半的兩篇期刊論文只能先放著,等書的寫作告一段落。考量長期的學術成長,我相信現在 給自己開的功課是對的,當然短期會冒了些連帶的風險。

至於那位長輩關心我的身心狀況,我應該可以這麼說,剛開始最難調整的階段已經過了,我現在絕大部分時間的精神狀況比過去還自在舒暢,我在中研院時雖然已經 拼命做研究到身體數度崩潰甚至失明,但一直還是有揮之不去的「內疚」,至於內疚的原因就不方便多說,總之是我的個性使然。

現在的我,終於沒了累積18年的沈重壓力,精神可說無比自由,研究寫作的工作我沒有放慢,甚至比過去還要忙碌,如果能加入教學同時研究、全世界其他99% 的學者行列,那是我祈求在平凡中踏實築夢的實現,我會用最大的耐性等待機會。Jerry雖然沒有信教,但我是靠信仰過活的人,沒有權與名利的包袱,更不會 輕易放棄,請關心我的朋友(尤其是前輩們)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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