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了快10年的blog,最近竟然到忘了blog存在,連Febie都覺得要提醒我是不是忘了還有個blog。上一篇是8月12日,那還是停了三週後唯一一篇。
我想快點交出篇完整論文,但是我眼力差,一天能真正做的時間不多,所以就用龜速持續寫的方式進行,中間還感冒,狀況又更差,因為我之前有免疫力過低的問題,N1H1正流行的當頭更要小心。感冒時還要兼顧休息與不間斷工作,所以寫blog這事就越放越後面。
論文眼看就要到底,但總會發生些狀況要機動重新調整,像上週就是那樣,只剩三小節卡住了也只好放慢速度再前進,今天又總算開始啟動。
Kaya最近成長得很快,現在每天非常活潑地找人玩,這小子很喜歡逗人笑,自己也常笑口常開,學習速度超快,讓他看了一遍,下次就拿出來做給你看,所以我們都要很小心自己的舉止。最近他的脾氣差了些些,但也可以理解,身手變得靈活,但總還有許多小孩子辦不到的時候,像是拿高處的東西,可以理解別人,卻自己無法用完整語言表達出來,當然就很悶也很急。
我跟Febie一週多前對家庭狀況討論了一次,之後決定開始調整,主要是Kaya跟Febie,Febie準備要重返職場,前天首先接觸原來工作的凱斯,結果很快就敲定,11月開始她要每週工作五個半天,她的新工作不教書,可能跟我一樣就叫「研究員」,哈,希望不要是那樣的頭銜,一家兩個研究員會悶死人。她中午過後回家休息,思考、整理、進修,當然還包括照料家務。在那之前我們要幫Kaya找到合適的保母,從早到下午五點左右,一整天要將Kaya交給別人照顧當然是不放心,希望能盡快找到可以安心的保母。然後,我們講好,以後五點過後晚上就是家庭時間,誰都不要再做工作,希望可以給Kaya全家在一起的quality time,就看我們有沒有決心囉。
我的生活不會有太多變化,就是繼續現在這種低效率穩定前進的步調,希望可以把預定的三篇論文在年底前都送出去審。我最近會再去日本一趟,最近邊在想的是明年後該配合身體狀況做怎樣長期來講可行的方向調整。目前這樣全部都放在日本研究的框架看來是不能繼續,而且本來就不該繼續,荒廢了台灣那麼多年也實在不應該。日本研究對我現在來講,成本高(譬如一趟去花費高)、風險高(從受訪者爽約到一個研究進行到一半發現無法完成需要大規模調整的成本)、當然還有身體有無辦法負荷的問題。
所以,我以後可能會把日本研究當成一個minor的concern,甚至是主要研究的一個比較架構下的輔助。那回到台灣我該做什麼?我現在一定要從已經累積的部份延伸出去做才能保證效率,但那是什麼?一個最正面的作法是一直推設計這個焦點的研究,這是當初去日本前總結過去研究出來的一個大方向,拋棄掉完全沒道理。問題是,我因為轉日本、還有身體活動力差,已經跟台灣失去聯繫,跟台灣的設計圈實質關係等於零,我是習慣從實際經驗中抽離問題而非從社會學的理論裡外推出問題的研究風格,沒有朋友、沒有網絡、沒有接觸、沒有臨場感,整個人都變得遲鈍了,要怎樣熱身也找不出頭緒,連個重新plug in到台灣的入口都找不到,這是最近比較頭痛的問題,只是因為趕論文一直被我拖延。
另外,我也回到起點重新想了一下博士論文的研究,給自己出個問題想:如果我現在要跟過去一樣跟著台商到中國研究一些跟台灣相關的產業研究,可能的切入口會是什麼?這幾年很多朋友跑去做中國研究,不少人延續舊的線索跟著台商跑到蘇州、上海、廣東,也有些新的研究課題好像被開發出來,但坦白說都激不起我的研究熱情。我最近偶然機會有點想鎖定對岸福建的福清市或者福州,第一個考量還是身體狀況,因為這是基本,如果要一大塊台灣研究、兩小塊日本與中國的方式,那這個中國研究的落點應該要有個維持副菜的搭配彈性。福清是中國離台灣最近的一個城市,台灣有非常多的福清移民,台商也不少到了那裡投資,似乎有個由台灣公會推動的工具機園區正在籌備,所以這裡有個transborder的海上走廊的味道。
事實上,隨著馬政府上台放鬆管制,台北到福清的交通將在明年有重大改變,據說用快艇航運只要兩小時,然後即便飛機票往返的交通食宿成本大概一趟日本東京可以去個四五趟,這樣資料的補充與調整都比較有彈性。而中國方面也在推海峽西岸的發展計畫,等於從基礎建設到制度環境都在雙向build一個具有實質意義的跨界場域。福清的上方是福州,下方是蒲田,我對蒲田特別有印象,因為當初台灣鞋廠的兩個鞋巢就一個在廣東東莞一帶,另一個在福建的莆田週邊,我當初限於小小研究生的經費限制只能去廣東做田野,但那都是快20年前的事了(1989年,真的嗎?20年了,唉,歲月不饒人),但我還是想了解一下那裡現在是怎樣的環境。
接下來就是要怎樣弄出個讓自己會覺得有研究衝動的問題意識出來,為此我跟台灣相關的研究者開始有些交換意見,年底前大概會撥點時間多方摸索,這當然包括實際去一趟福清附近看看,拜訪當地台商、政府機構與學者,看能否在12月時定下來寫點研究計畫申請。
我經常會有流產的計畫,有些才剛在構思就很快放棄,所以這也只是其中一個思考方向。最重要的還是台灣研究要怎樣再開?目前跟M有個由她主要負責的液晶顯示相關論文在弄,這是短期內僅存的一個connection,從這裡延伸出去會是怎樣的光景?這些都要再考慮。我自己是比較希望,既然繞了日本這一圈,不要還是在原來產業研究的延長線上發展,而是能夠更跳躍式地在過去基礎上找到可以發揮社會學想像的台灣研究新路數。
很久沒寫blog,還是這般無趣,從現在開始會多寫些,這寫blog的事,也算是我跟台灣保持聯繫的一種方式吧?人回到台灣這一年多,一直被各種病情所困,竟然人在台灣的感覺越來越淡,也覺得自己就算這樣死了,台灣也一點損失都沒有,這樣頓感下去只怕會慢性謀殺掉一個社會學家吧?
看你的文章很久了,從來沒浮上來過,
也許和你的很多觀點、立場和興趣都不同,
但對一位嚴謹的社會學家,我還是有所期待,
請不要放棄對自己的希望,
相信很多人都是在默默中祝福著你的:-)
讚讚
曾是老師的學生
很多時候不了解老師在課堂上反覆的講述與要求
但心裡很清楚知道這是位認真的人
只是有道距離跨不過去
畢業後世事增長
這一兩年有機緣透過blog再多認識老師一點
那道距離雖然還是在
但老師的身影是越來越清楚,
也越來越瞭解
過去的自己做為學生的位置發生了什麼事
而這blog也成為繁瑣生活中的一點精神之光。
希望這能給老師一點鼓勵
讀書寫字講課做研究看似孤單
其實也是紮紮實實存在於這個人間
讚讚
謝謝兩位的鼓勵,讓我覺得不那麼孤獨,增加許多作為一位台灣社會學者的存在感,哈。
Jerry
讚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