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人,你要怎樣的民主生活?

早已習慣的吵雜生活中,每天報章雜誌、電視廣播向台灣社會強力傳送各種只為了搶版本、搶收視率,不惜色、羶、腥的報導。我們可以說,這是資本主義汲汲營利的粗暴與庸俗性使然,利弊衡量之下,總還可以以自由的新興民主社會在文化沈澱成熟前的必然混亂來看過。

藍綠政治人物再怎樣荒腔走板地惡鬥與失格演出,我總還可以放到最低限來看,當成政治「市場化」,「政治投機客」為了快速炒作市場(知名度),急於以創造「偽衝突」事件來短線操作利潤的結果,因而可以暫且冷眼旁觀。

媒體與政治共舞,因為它們原本就是構成同一個市場生態的兩個循環互補的部門。政治媒體化、媒體娛樂化、娛樂庸俗化,說明了它們其實是同一個社會過程的幾個切面,喜歡這種「熱鬧」的人不在少數,黏著自己偏好色彩的「政治談話性節目」感受像沉浸在驚悚恐怖片中的過癮。

是的,民主自由的社會必須要不斷溝通確認價值(「這真的是我們所企盼的公共生活?」),市民必須相互提醒更高品質的政治生活(「還有沒有其它更能夠引領社
會向上的生活方式?」),但同時,正因為同樣的民主人的信念,我們也必須要學習去承認許多公民目前偏好的這種「政治參與」方式。價值觀上固然無法認同,但需要學著接納共存,試圖說服。

然而,這幾天在台灣發生的許多不可思議事情讓我開始思考:妥協固然重要,但作為民主社會的自由公民,有什麼是我們再怎麼妥協都不能再妥協的事情?有什麼是我們再怎麼退讓都不能再退讓的事情?有什麼是我們再沉默都不能再保持沉默的事情?

民主社會從來不是完美的社會,事實上,相反地,它必然要建立在一定的庸俗性與妥協性上。這種妥協與庸俗性的背後其實是出於對多元意見、情感、認同表
達的尊重。而尊重的背後則是對自由的珍視,清楚只要存在著自由,不完美的民主社會就起碼還存在著對可能性的開放,可以透過maybe一時之間看起來庸俗、
刺耳的混亂中慢慢相互學習摸索到改進之道。

但是民主社會所建基的這種自由,卻是極其脆弱的。一個弔詭的難題是:「民主社會的主人可以選擇放
棄民主、當集權國家的奴隸嗎?」;或者,換一種說法,「我們應該對自由設限,否決自由人放棄自由的權利嗎?」坦白說,我認為這個問題要抽象、抽離地來談,
很難有個確切的解答。但是如果放到現實中來思考,卻要簡單而且務實得多。現實世界裡,民主社會的人民確實「選擇」過放棄民主、確實寧願放棄過自由,歷史上
不只一次發生過,曾經民主的自由社會突然間墮落向下沉淪,甚至成為向外侵略、逼迫其他國家(民主但是脆弱的國家)喪失自由的禍首,或者淪為這種侵略性集權
國家的附庸。

想到「如何」避免這種狀況的發生(如果你/你沒有對自由價值的相信,那麼這個兩難也不會成立的,所以「如何避免」是兩難被提出之前便成立的對話標的),前述的兩難因此可以換個方式再表述一次:「如何用自由,而非強制,的方式減少或者阻止放棄自由的事情發生?」


案可以有許多,都可以透過思辨再做反覆斟酌,但你會發覺到這些答案都會回頭指向我們一開頭聊到的「對自由的尊重與珍視」,因為從現實來看,自由人之所以放
棄自由,並非自由的社會中存在著用高明的方式鼓吹「自由的人們,為了追求更好的經濟,為了實現集體的榮光,讓我們放棄微不足道、棄之無妨的自由吧!」的政
治領導,相反地,自由社會應該以能夠容忍這種異端邪說的存在而感到驕傲。更重要的是,自由人之所以放棄自由,是因為像「自由人啊!不要因為自由已如空氣般而輕忽了它的可貴,你正在走向漸漸放棄自由的路上,回頭吧!」這樣的聲音漸被隔離、甚至禁止。

「保衛自由」本身因此是更為根本
的課題。自由的兩難可能最終無解,自由的社會放棄自由的可能性永遠將會存在。但是,只要「限制自由」本身隨時被敏感地監視著,尤其是對「反對放棄自由」聲
音的限制,那麼自由民主的社會即便再庸俗、再粗暴、再色羶腥,都存在著滿足或多或少需求的空間,也都存在著向上提昇的機會,自由的社會不是那麼容易在集權
前妥協,因為它會聽自己反省的聲音。

……

我為何在清晨一早把一天有限的眼力耗盡寫這些「讀起來辛苦」(我已經盡力用口語可親的思辨方式來跟此刻閱讀的您溝通,抱歉)的饒舌文字?因為,我收到台大朋友寄給我的一封公開信(抗議警察暴力!捍衛自由人權!),然後我知道就在我收到的那一刻,一群學生老師選擇了遠離晶華與圓山等政治紛爭的鎂光焦點,採取和平的方式在行政院前靜坐抗議。

我雖然因為在家養病,很少接觸外界,仍舊對這幾天台灣社會正在發生的不可思議的事情感到震驚、憤怒。收到這封信讓我陷入沉思,歷史翻動的一刻,我該就定位在哪個位置?然後我心中慢慢有了結論,此刻的我最能夠做的,或許並非到靜坐
門口加入朋友行列或者表達支持,而是回到自己的blog跟認識、不認識的朋友們聊聊「我們」,我們這些自由的台灣人對自由的信仰與認識(不管你帶著日本、
香港、美國、福佬、客家、外省、越南、中國大陸的哪種腔調在這個社會中跟人溝通生活),那些盡管爭執、衝突、嫌惡、冷漠也是我們共同生活的尋常局部,卻仍
舊使「我們成為我們」的更深的相信與驕傲。

…….

讓我回頭接著談之前的話題:

「保衛自由」本身因此是更為根本的課
題。自由的兩難可能最終無解,自由的社會放棄自由的可能性永遠將會存在。但是,只要「限制自由」本身隨時被敏感地監視著,尤其是對「反對放棄自由」聲音的
限制,那麼自由民主的社會即便再庸俗、再粗暴、再色羶腥,都存在著滿足或多或少需求的空間,也都存在著向上提昇的機
會,自由的社會不是那麼容易在集權前妥協,因為它會聽到自己反省的聲音。

成熟的自由社會因此乃是建立在一種文化共識,對公民的表達自由施
加限制的厭惡,尤其是對發生在公民與公民之外、之上,透過政策、法律與行政施為國家對民間日常生活的拘限,必要仔細斟酌而且開放討論才能被信服接受。而在
所有這些自由限制之上,最為民主社會所厭惡與警覺的正是國家透過軍、警這種被我們謹慎地授予「合法性」的暴力形式。尤其當軍警的強制力侵犯到人民自由意見
表達的範圍,越過民間社會內部各種衝突而強行介入形成排除時,它馬上觸動到成熟自由社會中自然而發接近對亂倫厭惡的「民主禁忌」,它在民主社會多元意見衝
突妥協的過程中必然構成一種對單方意見(而且通常是對居於上方領導集團順遂統治的干擾)的排除,形成一種對民主的民間社會生活方式與根本倫理感知的侵犯。

如果,我們這些民主社會的自由人對此麻痺而不感憤怒,那麼這是社會開始縱容沉淪,權力傲慢的潘朵拉盒開啟的警訊。

講到這裡,我突然想到許多年前,我還年輕時發生的一件政治事件。那是1979年,台灣還在國民黨壟斷所有權力、橫行霸道、處處箝制人民自由的戒嚴時代,當時國民黨嚴厲緊縮言論自由。張俊宏結合其他黨外議員在省議會質詢(唉,當年那個台灣人民只能拿省議會當國會,「狗吠火車頭」的年代,大概早被遺忘),指責國軍演習部隊兵員及坦克開進省議會園區休息是「大軍壓境」,對象徵(當時也只能「象徵」)民間社會的民主公共論壇是一種惡意的不尊重與侵犯。

當時張俊宏在質詢時說過一句台灣民主政治史的名言:「羅馬的偉大在於軍隊不越過泰伯河」。我一直以為台灣經過民主化洗禮,人們已經將民主社會的自由當成一種
生活方式,當成像陽光、空氣、水一般自然存在的東西(或許因此而忘了珍惜?),所以即便政黨再次輪替也不至於、起碼不那麼輕易倒退。政治與日常生活自然有著深刻的關係,但應當還不至於侵犯到更廣闊民主社會的生活理路與倫理直覺。這幾天發生的事觸動到我的神經,讓曾經這樣想的我開始對台灣社會的成熟度產生懷疑。

現在,我開始覺得過去過於天真,政黨二次輪替對我們的試煉終於來了!舊的國民黨現在可能長得斯文許多,但一旦黨政軍警全部集中後,它那
些毫無忌憚的壞毛病還是又回來了。這樣的國民黨其實對我而言是熟悉的,我所擔心的,是台灣這個社會的文化底層是否足夠堅實,能夠抵抗倒退?在兩岸接觸過程
中台灣應該刺激中國民主,而非倒過來賤賣自由,不是嗎?

台灣社會曾經經過長期的戒嚴統治,它因此塑造出一種對權力橫行霸道的麻痺縱容,不惜代價只要經濟
繁榮、餵飽肚子就好、卑微矮小的公民身影,甚至在經過許多人犧牲而進入民主化後,存在著對過去政權暴行「歷史的必要」的認可。在這種集體心態下因為歷史陰
錯陽差而跨入民主化的台灣社會,真的成熟到足以捍衛自身的自由生活方式嗎?自由社會的台灣人,還有警覺自由流失時能捐棄藍綠成見、捍衛民主社會基本倫理的
見識與勇氣嗎?

我開始懷疑,但仍抱希望,尤其是看到公開信最後那些年輕學生的名字時,我受到鼓舞。妳(你)不需要像民進黨領導鼓吹倡導的那般定要「一同走過從前」,但一定還是跟我一樣,有將台灣帶到更好未來的信念。我這樣偏執地相信,這些年輕人不在少數。

省議會抗議事件的30年後,軍警再次越過泰伯河,而且在政治領導的無恥縱容下毫無禁忌地雄辯著。台灣雖小,但卻是個可以偉大的自由社會。妳還這樣認為嗎?讓我們一起在喧囂爭吵中沈靜片刻,給自己一點時間想想,我們這些自由人的想望與責任。

對「台灣人,你要怎樣的民主生活?」的一則回應

  1. 我相信您的利益良善毋庸置疑,然自由與民主並非等價關係,
    民主與專制,民主有民主下的限制,專制有專制下的自由,
    我們要珍惜民主社會,但是民主社會並非個完全自由的社會,
    民主社會若失去了理性的批判與思辨,僅剩下最後的抗爭與叫囂,
    甚至在高喊著維護自由的同時,讓其他人失去自由,這豈不荒唐?
    事情演變至今,從主權被矮化,轉移到了自由被剝奪,
    但是站再現在的位置回頭去看,那些集會人等最初的憂心成真了嗎?該不該讚美他們因為造成衝突所以才沒有成真呢?
    這麼大陣仗的,令人看到都覺得噁心的軍警陣容,
    如果不是為了某些人等的事先叫陣,會需要這樣擺下嗎?
    這是雞生蛋或是蛋生雞的問題,只是無論雞或蛋,都是檯面上這些政客喊出來的,你我看似參與其中,但其實都是被操弄而起舞。

  2. 給樓上:
    若要搞雞生蛋、蛋生雞的問題
    陳雲林這個中國政客,恐怕才是問題的源頭
    現下被操弄起舞的,是台灣民主、憲政、法治、人權、自由,而不是你我
    你看,你我不也置身於外在電腦前打字?
    在我們能安心的在電腦前發表繆論的時候
    咱們應該感謝的,是街頭那些幫我們爭取自由的人們

  3. Dear Morris,
    看了您的留言,只能啞口無言。您有覺悟到是被政客操弄而起舞,我很佩服。但不要把我扯下水。因為某些人等吃口香糖亂吐,就要全國人民都禁止吃口香糖,這種「民主國家」世上還是有的。但他們還不至於用這種誰叫之前有人不乖的方式幫警察濫權找理由。甚至於連抗議者還沒有發聲(甚至還是無辜的一般市民),便開始用「讓人覺得噁新的軍警陣容」(can’t agree more)先發制人,只因為某些人「事先叫陣」。我完全不種您的這種思辨邏輯的理性在哪裡?表達抗議的自由乃是民主國家的基本人權,馬政府竟然把抗議人士全當成「恐怖份子」般全島警戒。「理性思辨與批判」當然重要,但先要人家安靜閉嘴(不准叫陣?),真不知道是哪一種理性?我不是一個積極的公共事務參與者,我關心的不是統獨或藍綠,甚至等而下之誰先打了誰、誰又先罵了誰的雞/蛋問題,我只在乎一件事:警察在民主社會中政治意見的競爭中是否跨越紅線,違反了自由社會的基本禁忌。

  4. 呵呵 那些藍營的政客本來不需要如此辛苦的討好"選民"
    他們過去可是不折不扣的統治者阿
    本來僅是個抗議主權被矮化的遊行
    因為國民黨復辟戒嚴的心態進一步地變做侵害人權和言論自由這樣一個更嚴重的憲法層次問題
    沒錯 國民黨根本不想讓人民表達意見
    民主又民主的限制沒錯
    但是專治下的自由還算是自由??
    下面的說法根本是固弄文字遊戲實則支持獨裁專制的言論
    更可以說是偽裝中立的混帳

  5. 寫的真好。
    真希望有更多的人能夠讀讀您的這篇文章。
    希望這股反省與堅持不會隨著"貴客"離去而被輕易遺忘。
    國民黨已經開始走向回頭路,而任何一個人台灣人都不應該允許,不應該忘了這20年來的艱辛和今日小小自由的可貴。

  6. 我只能說,單憑一封Mail,你就可以寫出那麼多文字,我也很無言。
    你真的證實Mail內容是否屬實嗎?
    如果沒有,也只是道聽塗說罷了。
    Mail也只是一種媒體,操控這媒體的大有人在,但是去證實內容的還真是少之又少。
    我只能說,真難為你一早起來的眼睛了。

  7. 怪了,您和上面連署的這些學者,在這幾年當綠營亂搞、爆出一堆貪腐事件時,好像都突然變成啞巴耶!
    請問,這就是知識份子的良心?
    知識份子對於時政的批評可以帶有強烈的選擇性?
    過去出現針對綠營政府的抗議事件時,你總是在文章寫,台灣社會鬧烘烘的,讓你根本不想管。這是否就呼應了您說的「台灣社會曾經經過長期的戒嚴統治,它因此塑造出一種對權力橫行霸道的麻痺縱容」?
    你是否想過,你個人面對綠營執政時曾經出現過的橫行霸道,也採取一種麻痺縱容的態度?

  8. 台灣人,你要怎樣的民主生活?
    ——我們要的是無所顧忌地行使暴力的民主生活,要的是驅使“黑道”和“學生”一起沖鋒陷陣的自由!

  9. Dear Ian, Yato, 文飾,
    我的想法,你們的回應,都放在這裡,我想基本上就留給讀者自己用理智去判斷,我寫這篇是想在社會上對立激情之時提供一個一起來沈澱再思考的空間,讀者自會去判斷什麼是是圖維持理性的論證,什麼是沒來由的「牽脫」。而且請就事論事,就文論文,不要把我沒講的立場都一股腦丟到我身上,想辦法把社會上那種非此即彼、非友即敵的泡製激情的手法帶到這個其實很單純的空間來。
    首先,我這篇blog中沒有哪個地方鼓勵暴力。那想辦法用簡單、試圖挑動激情的文字來泡製這種指控不是不理性、就是不合對話的倫理。在我看來,這個社會反對暴力是常識,有的人可能會反對這種共識,他們要提出說服人的道理,但不是我。就因為這社會是有共識的,所以一旦暴力發生,引發社會上的譴責也是很自然的反應。但是暴徒襲警是個事故,當時就站在他旁邊同樣激動的另一個抗議人士很可能也誓死反對,但(/所以)妳不能把整個抗議活動都化約到暴力,或者把我這個人也扯成鼓吹暴力,不是嗎?反對暴力是個常識,這也是所有台上的人物都在忙著玩躲避球,想辦法避開責任,這本身就是一種社會學習。暴徒襲警是一個事故,但警察維安執法卻是牽涉到民主社會言論競爭市場的基本規範,是個基本的、更為緊要的制度問題。什麼是「制度問題」?講白一點好了,就是如果不好好檢討制止,下次換個政府上台,就換另一批想要抗議那政府的人遭殃。這就是為什麼,我們需要跳脫激情、跳脫二分法,跳脫個體層次對制度層次思考的羈絆,對尤其像人民意見表達的言論自由遭受警察擴權而緊縮的這種制度倒退保持警醒。我覺得學生這次做得很好,他們選擇向行政院抗議,而非向陳雲林抗議,那已經清楚地表達出他們成熟的自主性,她們是試圖站在藍綠統獨競爭之外扮演一個「制度仲裁者」的歷史性角色。所以,您試圖將「失控示威」=「黑道」=「學生」=「黑道」反而是在製造一種反智的、簡化的激情聯想,我再說一次,是不理性的、不道德的,而且對這些學生與教授的努力是不公平的,如果他們可以成功,那麼受益的不會是暴徒,不會是民進黨,而是「下一個抗議者」。不要以為您不會有權益受損的時候,我們都會。而且感謝上天讓我們活在「不完美的民主台灣」,起碼目前還不是活在「一片和諧、一路春風」的國度裡,那裡只剩下公安治國的系統性暴力而沒有任何異議的噪音。陳雲林洋洋得意自以為「完美」,妳以為呢?如果你聽了那話直覺慚愧,那麼我想您正是我想要說服改變思考的對象;如果你聽了,覺得不寒而慄,對吵雜的台灣因此生出一點驕傲,那麼你正是我想要招喚一起來提醒台灣、讓她更好的夥伴。我又寫多了,最後,我看你們的留言,真覺得台灣生了藍綠二分簡化思維的病真的太重了。批評不要只是根據自己的顏色情緒聯想,而肆意用你腦裡直覺的「事實」來製造偽論證。底下是之前我這些學運世代朋友出來「反扁」後被「從另一個方向」圍剿的批評文字,您可以自己讀讀,我當時人在國外有加入連署,只是不克在第一時間參加,但我曾經寫過的聲援文字在我的blog上還是找得到的。
    http://www.wretch.cc/blog/feuerbach/4130539
    網路上這種先嗅文字的藍綠氣味再泡製攻擊的不理性文字太多了,您讀了不覺得很熟悉嗎?在這社會中想要當個中立而清明的制度仲裁者真的非常困難,我因此,會繼續支持鼓勵現在移動到自由廣場的年輕人,我在他們身上看到跳脫上一代人惡質遊戲框框的希望。
    Jerry

  10. 各位讀者,
    我已經連續兩天因為寫些討論公共事務的blog與回應,弄得體力很差,眼睛疼痛,我現在打字非常辛苦。請原諒我,不能再繼續回應。我沒有到現場聲援,只能靠這一點氣力在電腦前打點字盡點公民義務。但我大概只能弄到這裡,從現在開始各位想要留言就各自表述吧,我需要給自己一點休息,不會再回應了。
    支持我想法的人,把加油聲轉給廣場同學吧。反對的人,請提出更清楚的論證或事實,一起來創造優質的對話空間,或者,乾脆直接去廣場理智對話。測測那些學生與教授像不像「暴民」也不錯。哈!
    Jerry

  11. 您試圖將「失控示威」=「黑道」=「學生」=「黑道」反而是在製造一種反智的、簡化的激情聯想
    將「失控示威」=「黑道」不是在下,而是善于切割的蔡主席。至于學生,則是被驅使的另一翼。在下并未將其與黑道等同,倒是閣下在激情驅使下制造了此類簡化的聯想。不過,這只是您的一個小小的誤解而已,我不想因此指責您反智、不道德、不理性。

  12. jerry昨天在會場待了好幾個小時。大力支持這次學運的學者當中,至少范雲與吳叡人曾經與其他學者連署公開批扁。前面一些提出質疑的網友,恐怕你們要不就是只是在這裡打打嘴砲,連學生們的訴求、做法都不瞭解,要不就是被你們自己預設的立場蒙蔽了眼睛,就急著扭曲事實,原因只為了打壓這個學生自主的活動。
    學長,辛苦了。大家加油。

  13. 是啊~~「您和這些連署的這些學者,在這幾年當綠營亂搞、爆出一堆貪腐事件時,好像都突然變成啞巴耶!」
    是啊~「所以請問,這就是知識份子的良心?」
    你們的批評是選擇性的嗎?只要是關於國民黨都是錯的,而民進黨的所作所為,不論是貪污、腐敗、暴力,都是在可以容忍的範圍內嗎?當陳水扁貪污發生時,你們何時曾出來說過話?當發生張銘清被推倒的事件時,你們有哪一位出來指責過?
    在綠色執政下的社會被操弄得是非不分黑白顛倒,您有想過要如何教育下一代的子孫嗎?
    當民進黨在野後,只能以暴力的方式來表達訴求,您有想過要如何讓自己孩子生活在安定的日子裡嗎?
    我不懂政治,只是我希望能安定生活,不要只有藍綠的色彩,而是要有能分辨是非的社會

  14. To路過者,
    其實,妳(我很確定妳是女生)的措詞不需要如此尖酸!
    如果妳要安定的生活,妳應該去找馬先生(我其實很想稱他為總統,但,他好像也不在乎人家叫他什麼)。如果有良民可以當,誰會願意去當"暴民"(但我不承認那些人是暴民,只為順應妳的話而講),今天,是什麼樣的國家把保護人民的警察與受警察保護的人民產生對峙,妳自己捫心自問

  15. TO:版主
    如果我的留言讓你不舒服,那我很抱歉!
    是的,我是女生,同時也是一位母親,當兒子告訴我要去民主紀念館靜坐時,我同意了,因為我很高興他能有自己的想法同時付之行動。我想雖然我們想法不同,但對學生靜坐的這事,或許有相同的意見。

  16. Dear路過者,
    我已經說過我不會再回應(請見前面留言回應),但這裡有些混亂,這兩個「路過者」看起來應是同一人但似乎又不像。Rebeca不是版主,這不是很重要,但我想還是澄清一下。
    關於我這個人反不反對民進黨,或者說「綠」到什麼程度的攻擊,這老實說,完全跟眼前的公共議題不相干,我這個平日真的不太參與公共事務的蛋頭學者(經常還在自我檢討這樣對嗎)對於一再被冠上綠學者真的蠻困惑的,我記憶中遙遠的上次以學者名義參與連署是加入范雲等老朋友的呼籲(一樣見之前留言回應的link)。
    其實就算你怎樣檢查一個發言者的過去所有紀錄(上次一個很簡單的關於反軍購的發言,竟一樣被某些學生以要「搜我的綠底」來回應),書本還是告訴我們一件基本的道理:「勿以人廢言」,討論時還是「就事論事」的好,如果我有說錯的地方,有思考的盲點,請就我的論述內容給我指正,我不會怯於承認錯誤的,否則就一個研究者真該重重打屁股。
    我還是請大家多給自己一點時間到「野草莓運動」的官網或修法聯盟的網站等處去仔細理解教授、學生的想法與實際上維持和平非暴力與社會說服的苦心,還有過去十幾年來社會各方對現行集會遊行法的各種檢討。社會上其實已經有的共識,不要忘了,馬總統選舉時人權政策第一條就是,「修改集遊法為報備制,將街頭還給人民」,只是享了權力的上位者,不管藍綠,總是開始腐化,換了位子換了腦袋,關係誠信的政治承諾瞬間一一成了「選舉口號」,利用暴力事故的不幸來模糊制度改革的焦點。
    我是個社會學者,我一直告訴自己,要站在「社會」(而非國家或政黨)的位置來思考公共事務並依此發言。我相信,時間是站在學生這邊的,等社會上激情慢慢沈澱,人們會開始冷靜面對這次迎接陳雲林的過程中民主社會自由空間被進一步壓縮窄化的事實,然後一定會還給學生與學者一個公道。以後回過頭來看看自己在這裡的留言可能還會覺得汗顏。但不要緊,我們都在一個學習的過程,民主社會的可貴,民主公民的可傲就在這裡。
    Jerry

  17. 我想目前意識形態上的藍綠間很大的歧異就是, 藍不懂綠為何為了民主與自由而願意犧牲"正義"(即不願意明確的與陳水扁家族切割), 而綠不懂藍為何為了經濟而願意犧牲"自由"(例如馬政府為恐大陸-東協排除台灣…, 而極力拉攏陳雲林, 以佔到大陸經濟上的好處). 因為綠的認為犧牲的正義只是一時的, 藍的也以為犧牲的自由是一時的.
    希望接下來的四年會是互相溝通了解的四年. 藍的要去學會明白綠對過去白色恐怖與戒嚴造成對失去自由的恐懼感, 綠的要學會明白, 在這個島上沒有一個人會真的相信自己是大陸人(試問哪個外省第二代去大陸後會覺得那裡是自己的國家? 哪個在大陸不被視為"台胞"?), 只不過外省人早年逃難來台的經歷使得他們將“經濟“與安全感劃上相當的等號. 於是恐懼讓這兩種缺乏不同種安全感的人們很難對話了.
    不過無論是目前在新生兒出生率佔八分之一的外籍配偶子女或外省後代, 在這裡成長就會有屬於自己的台灣記憶與身分, 所以無論高興與否, 唯一確定的是- 我們就是命運休戚與共的一群人.

  18. 民主絕對重要。有民主才能保障自由、人權不被獨裁者侵害。
    但民主制度的發展的確需要伴隨好的教育,只是台灣當權者都沒有遠見,不願花精神在需要時間的教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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