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與不好的消息

  • 眼睛連續兩天不舒服,加上頭痛不止,決定去朋友介紹的書田眼科看看,聽說降低眼壓沒什麼辦法,就是睡眠,前晚特地提前睡覺。10點搭計程車到和平東路,本來想像是家小而美的診所,到了才發覺人山人海,完全不比榮總少人。一直到下午一點多才等到我,因為點了散瞳晚了些離開,幾乎一天就都耗在那裡,不過實際上看病的時間非常短,應該不到一分鐘吧。跟我預想的完全相反,而且醫師態度頗兇。不過總是自從開刀後有個機會聽聽另一位醫師怎樣說,讓我安心不少,所謂安心並非好消息,而是比較確定狀況。DSC_0644
  • 手術看來還不錯,視網膜貼合回去,跟榮總林醫師講的一樣。藥水的點法問清楚些,一劑是白內障要固定點,另一劑抗發炎感染,可以不要點。右眼的度數很深,900度以上,右眼會一直看不清楚是正常的,因為度數無法補上,否則我會頭暈甚至嘔吐。一個辦法是改隱形眼鏡,但目前不鼓勵,事實上,我好像眼睛很容易敏感排斥,大約也不可行。最不好的消息是,開刀的右眼有白內障的跡象,醫生說我就是休息不夠,沒有專心復健,藥我固定點藥,然後多休息。我想他很不爽的原因,是覺得我是很囉唆又不聽話的病人吧?

  • 如果是家裏的小孩,我看大半會好好解釋以卻除疑慮,但碰到病人,好像就只會想到「我怎麼說你就怎麼做,問那麼多幹什麼」。多點設身處地的同理心,醫術高明之外,「還可以」是個好醫師。經過這醫師比較,我反而覺得我沒有不客氣地向榮總醫師打破燒鍋問到底,還真對不起他,因為他忙歸忙態度一直很客氣。
  • 最近趕寫論文確實讓眼睛多操勞了些,然後Kaya最近也不較拗,雖然真的比較以前我已經夠放鬆速度在工作了。回家後決定這週六也不去中研院做事了,就讓自己好好放個週末假日休息。今天故意睡晚些,然後下午也來個午睡。顯然,我還要再調整一下作息,想想之後,跟Febie說想要做的改變。首先,配合我們對Kaya的實驗,我們想要9點就餵Kaya,然後準備上床睡覺。中午,即便在中研院上班,我也要來個午睡,讓一天當中眼睛有個中場休息。然後,我終於下定決心,把我的書桌與Febie的對調,Febie現在看電腦的時間少,當然她的眼睛狀況比我也好太多了。我的大螢幕Mac搬到她的房間,白天光線很充足,晚上照明也足夠,不再像我過去在走道,是家裏最暗的角落,上方又沒有燈光,白天晚上都是暗的。我去上班的時候,Febie還是可以在她的明亮書房用我的電腦。今天做了初步調整後確實有些改善,很高興,決定來寫則blog。
  • 從診所回家路上在忠孝新生站轉車,繞到新開幕的光華商場看看,找父親節給老爹的禮物,想了很久決定還是弄個他最喜歡玩的gamge給他,Wii版的「零」,他之前所有的版本都玩過了,這次當然也不會想錯過。賣場的人聽說70歲的老先生還在玩這種超恐怖的靈異遊戲,都覺得不趕相信。可惜的是,銷路太好,我就是找不到,只好打電話跟老爹通知延期。不過,我倒是無意間看到我的父親節禮物,我最最喜歡的一部科幻片1982年首發的「銀翼殺手」(Blade Runner),到目前也真的還沒看過超越這片子的,反而不斷看到抄襲的二流片出現。被我看到有五個版本合一的藍光紀念專輯,當然當場買下,回到家興奮得要命,不管自己眼睛還痛,馬上放來看了五分鐘2007的導演最終剪輯版,真的眼淚都快奪框而出。
  • 昨晚Kaya的兩位乾媽來家裏一起看奧運開幕,家裏面我早就設定NHK錄影,看的是日本衛星轉播的高畫質與立體音響,當然缺點是其他人要忍受聽不懂的日語評論。我眼睛非常疼痛,連照顧Kaya都沒有辦法,只能用瞇瞇眼看了幾個短的片段,果然還是中國主辦的奧運會,動用的人次還真多,一批又一批,把整個運動場溢了一趟又一趟。五光十彩果然頗有張藝謀的風格,但真的辛苦了我的眼睛,根本不敢直視畫面。朋友在旁看得哇哇叫,脫口而出:這時候還真覺得當中國人真驕傲。我聽了心想,「中國人的驕傲」果然是這樣的東西。我這晚想了許多東西,關於晚清以來中國人漫長的民族主義挫折,在亞洲晚於日本、韓國的「翻身」,能夠吐這口氣的驕傲可以想見。不過,有趣的是,它是透過這樣一場全球轉播、充滿符號再現的聲光娛樂綜藝大戲展現出來的,這當中其實是有許多政治、商業的利益操作在,我不想鄉愿地說這有何不好,而是這種視聽娛樂的戲碼是種集體亢奮,本質上不是能夠承債載什麼深刻的意義。
  • 但「中國舉辦奧運」這事絕對可以像日本的東京奧運那樣是個重要的時代轉折,這要看北京奧運結束,慶典的氛圍淡去,外國人與外國人的鏡頭移開後,中國人自覺的深度而定了。中國會因為舉辦北京奧運而一舉成為「大國」嗎?中國人回答這問題的方式反而看得出答案的端倪。喜事讓我想到喪事,我這人真骨子裡總甩不掉悲觀的影子。看著螢幕上的熱鬧慶典,反而讓我一直想到,1989年同樣在北京,那時「河殤」這部影片給我的衝擊,環繞那影集,聚集了一群我到現在還敬仰有加的知識份子,他(她)們對中國的當代命運與未來的走向做出集體反省,盡管只是個開端但卻是深刻的。影片開頭的質問我還清楚記得,他們問,中國幾億人口同聲一氣為了女排在國際賽事上的失敗而狂號痛哭、氣憤、哀痛、如喪考妣、幾乎像正經歷一番亡國之痛。為什麼?中國人在怕什麼?我在想,從1989到2008,究竟中國在這點上改變了多少?我在北京奧運上民族驕傲的集體亢奮中似乎看到了當年「河殤」那些深刻質問的的長長陰影,希望時間可以證明,我心中那淡淡的不安只是個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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